谢景听着云莞的话,轻嗤了一声:“和平交往,何来和平?”
云莞眨了眨眼。
便见谢景放下手里的酒壶,神色似笑似讽,“但凡东澜祖宗的土地还在北丘国手里一分一毫,便不可能长久和平,北丘那些蛮子,便该滚回北方的冰川之地去,只要北丘还妄图觑着东澜国的大好河山,便不可能太平。”
云莞:“……”
她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一声:“或许你说得对。”
在这一刻,云莞忽然在谢景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将门之后隐而不发的气质与风采。
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她便知晓,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将门之后,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藏得深。
谢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道:“何况,说着议和,到时候,北丘国还不知弄出多少幺蛾子,提出多少狮子大开口的条件。”
云莞好奇:“可是他们主动求和啊。”
谢景似笑非笑地看了云莞一眼:“阿莞,你这就不懂了,他们肯主动求和,但朝中也未必愿意再继续打啊。”
云莞稍稍一点便明白了,是惠帝自己也不想在北方继续打下去了,所以,说是双方议和,实际上最后还是双方掰扯条件,北丘一定会提出一些要求,而只要不太过分,惠帝便会答应,或许,会答应一些,甚至看起来不可能的要求来保证自己的权力。
历史上不少这样的事情。
飞鸟尽,良弓藏。
何况是镇远侯这样威名比皇帝还要响亮的人。
念及此,云莞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谢景慢悠悠道:“如今才五月,待班师回朝至少还有三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