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说要调查,这事儿可有了结果?”虞城修问。
张蓉哭哭啼啼地摇头:“没有,这还用调查什么,大家都知是虞姝那丫头存心害了虞韵,老爷,虞姝太狡诈聪慧了,她如今是太皇太后的心头宠,太皇太后一直护着她,说是调查,无非只是耽误时辰罢了。”
虞城修怒火中烧,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甩袖而去。他随着宫人一路到虞姝房中,见虞姝正坐在院中悠闲地晒着草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掀翻了她的草药。
“你这恶毒的女子!你姐姐都成那模样了,你还悠哉悠哉地,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亏欠么?”他指着虞姝破口大骂道。虞姝抬起眼,神情冷淡:“父亲想让虞姝有什么亏欠?”
虞城修被虞姝的镇定弄得恍惚了片刻,若是以前自己骂去,虞姝定是当场抹脸掉泪,今日却是面无表情,言语坦荡。
“你姐姐是不是你害的?”虞城修问话道。
虞姝早就猜想到虞城修会来找自己,张蓉不依不饶的模样,定是会在他耳根前乱嚼舌根。她不慌不忙地蹲下身捡起一株株草药重新放入扁筐内,余光瞧见白昕正朝自己走来,拍拍手上的药尘,道:“白昕姐姐,你给父亲说说今儿个从太皇太后嬷嬷那儿听到的话吧。”
白昕看了看虞城修,又看了看虞姝,道:“丞相大人,百花草的来源太皇太后已经寻到了,当时买药材的小厮承认自己是虞二姑娘找来的。王妃是无辜的,太皇太后已打算放过王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虞韵自作孽?”虞城修半信半疑。虞韵再如何蠢笨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虞姝摆好草药,淡淡道:“父亲不肯相信这是自然,毕竟比起姐姐,虞姝在父亲心中自是微不足道的。”
“……”虞城修一哽,并未反驳。
虞姝苦笑着道:“父亲若是多想一分,就能猜想到虞姝没有可能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今虞姝吃得饱穿得暖,没有必要在宫内害姐姐,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你的意思是在虞相府时你吃不饱穿不暖?”她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自己虽不看重她,但从未刻意去克扣她该有的月给,虞姝道出此话来分明就是没良心。
“是!”虞姝笃定地抬头,“虞姝在相府五年,穿的是姐姐们破得不能再破的衣裳,吃的是下人们用的米饭。每月的二两银子,到我这儿只有百个铜板。这些铜板还要被管事们剥削,若是想吃顿荤腥的,还得用铜板去买。
父亲可能不知,除了过年过节大家一块儿外,虞姝从未吃过一块肉,别的姐妹都是上等的桂花糕与香糕,而虞姝的只是嬷嬷亲手做的糖糕。用的糖浆还要被管事扣去五个铜板。”
虞城修胸膛重重一沉:“这些事儿我怎么不知?”
“父亲并非是不知,虞姝穿得灰扑脏乱时父亲见过,只是父亲并未去深究,因为父亲并未将虞姝放在眼中而已。”虞姝一口气道出多年的委屈,她并非是想在虞城修这儿得到同情,只为告知虞城修自己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