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呢?”陌小苏话还未说完,便被南浔拽着胳膊穿过屏障,跃过龙首,来到铜门前。
眼见着二人安全到达铜门处,费桐望着渐渐消失的屏障,拂袖收回长剑,脚尖点地之际,侧身穿跃屏障,飞奔至铜门处。
铜门前有数十级白玉台阶,一直向下延伸至一个抹角处便消失不见。门两侧蹲着四个叫不出名字的铜塑怪兽,呲牙咧嘴地盯着那条连接铜门的巨龙。
“不知殿内是何情形?”南浔将长鞭挽于手腕上,贴脸靠在铜门上,急切地问道。
费桐冷哼一声,对这个自持狂妄的青年人有些不满。若在平日里,他早就以剑相会,一决高下了,不过今日看在小姑娘的份上,才收敛起暴脾气,不予他计较。
陌小苏盯着费桐那削尖的下巴,出神片刻,又望望南浔谨慎的举动,疑惑地说道:“偌大的地宫,竟无人看守,着实怪异!”
沉呤片刻之后,费桐才摸着寥寥几根胡须,说道:“老夫一介瞎子,怎能看清殿内之物,虽说偶尔强光闪过之际,也能见得了一抹模糊的影子,不过大多时候皆是靠听觉、嗅觉来感知四周的动静。只记得阁主御剑带我跃过一处楼阁,颠簸间便被利箭突袭,身陷困境,拼力破出之际,又多出数十名黑衣杀手,将我二人逼至阵眼处。”说及此,顿了顿又说道:“正当我与阁主杀尽黑衣人之时,国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阁主见状,以身试险,挡住国师手中的黑手杖,御剑将我送至索桥之上。”
言语之悲切,岂是泪水能诉之。
陌小苏轻轻靠在墙壁上,泪光闪烁,她的内心被深深地撼动了。原来除了双亲之外,还有人如此珍惜身边人,思及此,她哽咽着说道:“阁主不愧是圣天剑士,我等后辈须以此为范,舍身忘死,立身救世,才不枉来世间一遭!”
“说得好!”费桐将利剑插入剑鞘,击掌说道,一转身正好撞向冰凉的铜门,发出一声闷响。他顺势抬手欲将其推开,铜门却纹丝不动,连点声响都未发出。
费桐略显尴尬地咳咳两声,渐渐收敛起笑容,抬手抚摸着金灿灿的铜门,一本正经地说道:“啧啧,这老贼偷得国库银两,竟铺在这鸟不拉屎之地,着实令人心寒。待将他擒获之后,老夫须派人将这些金银铜铁搬回去,打磨些上等兵器,以备国用!”说话间,他暗自运气,以掌击门。
咯吱一声,门扇裂开,露出一道缝隙。
南浔紧绷着脸颊,肩头微微抽动几下,似乎在竭力掩饰笑意,见铜门开启后,说道:“你们小心,我且先入内探探虚实!”说完,便抢先一步推开铜门,侧身闪入。
望着南浔消失在铜门后的身影,陌小苏无可奈何地扶额叹息,嘟哝道:“竟说我莽撞,也不看看是谁未做好表率!”说完,又望着费桐下巴上那几根扎眼的白胡须,说道:“前辈莫要与他计较,虽说他生性冷淡,言语不敬,不过好在心眼甚好!”
费桐咧嘴笑了笑,翻着灰绿的眼白,露出半截黑黄的牙齿,悄声说道:“姑娘勿须担心,老夫怎能与他计较,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杀几个毛贼呢!”
陌小苏会心一笑,快步至铜门前,与费桐一起侧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