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电梯正在下沉。
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远去多年的面孔——恍惚间,失重感在错觉中变成时空颠倒的过程。
脚下世界仍在下沉、不断塌陷。
但是错觉只有春宵一夜,翌日梦醒又是无趣现实。
严汝霏就坐在桌边,衣冠楚楚,仿佛昨晚与凌安的不愉快全无发生过,见他醒了,体贴地问:“我叫了早餐,你想吃什么?”
凌安有条不紊地给赤/裸身体穿上衣服,这幅年轻的身体瘦削、苍白,上身的腹肌薄薄一层,肩膀脖颈几处吻痕和抓过的痕迹,除此之外脸颊、额头、手臂……一切裸露的皮肤都是不健康的颜色,发色和虹膜却是浓黑,衬得像从黑白旧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一颗一颗地将衬衣纽扣系好,凌安懒洋洋回答:“我想吃李烈澳给我做的早餐。”
“那不行,现在你被我管制了。”
“你怎么不去死?”
“你舍得?”严汝霏笑了声,将他压在床上,眼里却没有笑意,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不要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不关你的事。”
“我没答应和你分手。”
严汝霏轻轻叹气。
凌安没理他,推开他回复从昨晚到早上未读的一堆信息。
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