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既然如此”之后是怎么得出“早点结婚”的建议,凌安抬眸看向陈兰心,她年纪五十余岁,白发却明显,说这话也像是真心而非玩笑。
凌安的大脑不由自主冒出来别的联想:婚礼,教堂,十字架与白鸽。
几秒的出神让他没能及时以玩笑糊弄过去,回答她的换做严汝霏,以惯常的浅笑:“我觉得还早吧,都在事业上升期,顾不了家庭。”
凌安在一旁慢半拍地嗯了声。
陈兰心看他一眼,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沉静:“你们有主意就好。”
出了这个插曲,凌安接下来的时间都在走神,太过明显以至于被陈兰心发现。严汝霏的反应也差不多,看着桌上和空气里的某一处。
回去路上一路无话,凌安是真的困了,在车上睡着。
醒来时车载广播已经在倒数,五四三二一。
凌安恍然睁眼,前方是缓慢靠近的十字路口。驾驶座上的男人轻轻敲着方向盘,黑发,肩膀宽阔,一件淡色的毛衣覆盖肌肉结实的身体。背脊挺直,坐得端正,乍一看给人仪态很好的印象。
“睡醒了?”绿灯眺转红灯,红光从严汝霏浅色的眼底划过,像一抹血。
凌安看了他许久,说:“新年快乐。”
他也重复祝福:“新年快乐,凌安。”
车辆缓慢驶向了路边,停下了。严汝霏接了个电话,不怎么专心致志地听对方汇报数据,没多久就切断了通话,像是不耐烦再听下去。
“你第一次和我见面就是这种表情。”
凌安忽然说。
严汝霏嗤笑:“你当时很烦人啊,连中文字都不认识,偏偏跑来找我问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