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他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画室,门口端立着一个男人,第一印象是个子高挑,肩宽腿长,大概刚换了衣服,正垂眸系袖口,手臂裸露的肌肉结实有力。

    男人抬起头,也往凌安这儿看了眼,双眸冷淡,斜眉入鬓,侧颜轮廓仿佛刀刻斧凿,侵略感般的俊美,然而眼神不善。

    这人身上的火药味真浓啊。

    陈孟欲言又止,小声说:“严汝霏是老师的第二个弟子,但是,我和他不熟。”

    他回国不太久,并不知道与凌安传绯闻的男画家就是严汝霏。

    凌安没吭声。陈孟回过头,发觉严汝霏朝二人走来。

    “凌先生,这是你弟弟?”

    严汝霏低头,不怀好意地朝凌安问道。

    他眼仁白多于黑,本显得凶相,再加上身高,言谈举止无端流露出压迫感,看上去极不好相处。

    “我送他来画室,恐怕以后会经常在这儿见面了。”

    凌安嘴上客客气气的,低垂着睫毛,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冷淡脾气的模样。

    “真是太巧了。”严汝霏在陈孟脸上打量一圈,抬起唇角算作微笑,却无视了陈孟的问好,径直转过身走了。

    陈孟不禁纳闷:“哥,你与严汝霏怎么了?”

    他觉得奇怪,严汝霏显然对凌安态度不好,凌安却没什么反应,甚至有点回避的意味。

    “没什么。”尽管陈孟颇为忧虑,但凌安倒是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在路上不断回想着严汝霏那张脸。送弟弟回了家,正想着要不要回公司加班,相亲对象的消息来得恰到好处——约他参加一个聚会,为了谋杀时间,他自然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