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第一页,上面赫然八个大字“我爱谢情,谢情爱我”。虽然又被划去,但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啪”得一声,谢情飞快把本子合上,抬头一看施君还在院子里整理被子,赶紧抖着手把东西塞回床垫下,跑得越远越好。

    扶在斗柜边上,谢情只觉双腿发颤,血流加快后手脚都有些发麻,大脑倒是清醒无比,

    “是施君写的吧!?反正不是谢义写的。是她自愿写的吧!?肯定没人逼她。”

    悄悄回头,施君已经进屋,鬼鬼祟祟地翻床垫,好似在找那本子,她应该没发现谢情已经看过,窘迫地到处找地方藏。

    中午时分,两人告别了弟弟奶奶,等叔伯赶骡车来送他们进镇子坐大巴车。

    这骡车原是要送干草去隔壁村生火用的,顺道送她们两人。车一来,谢情先爬上去,伸手拉下边的施君。一牵一拉,人就倒在蓬松的干草堆上。

    谢情好些年没有离家,刚出门就感慨万分,“我都没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山顶看看,春天有漫山遍野的高山杜鹃花……”

    施君见骡车越赶越远,反倒松一口气,悄声嘀咕:“好在只有周全德提亲,要是严福也来,我可怎么办?”

    她知道严福和谢情关系甚密,又是帮忙养家畜,又是借书送菜。再说严福样貌这么清俊……唉,施君一想就叹息。

    “严福哥?”谢情挑着眉问,好像这个问题让她惊讶至极,“哈哈哈哈哈,我只当他是位大哥,再说……他曾有喜欢的人,是个男人。”

    “啊……?”这会轮到施君惊讶。

    谢情回头见骡车离谢家村越来越远,才低语,“唉,我忘了你没见过他……”

    施君刚想说自己曾在窗外见到他坐着看书的模样。谢情已接着说:“他的腿被废了,坐在轮椅上。

    我绝不是把它当故事或是笑话来看待。严福哥才情过人,但家境贫寒。当时他的处境之艰难,和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来了个儒商,对严福哥大有兴趣,指名要资助他,接他去城里念书。

    他也不辱众望。但学业了结了也不见回乡看望,有城里打工的弟兄说,曾见过严福和那位商人在街上手挽手,神态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