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冬狐疑地瞟了她一眼:“你赚的钱关我什么事?”
夜镜勾唇一笑,微红的眼底水光潋滟,她手肘支着车窗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卫警官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卫凛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那被一头乱发盖住的两条眉毛拧得死紧,声音嫌弃:“正常讲话。”
“嘿嘿。”夜镜憨憨一笑,有酒精壮胆的原因,还有阿青的死给她带来的打击,此时此刻的她倒也不害怕卫凛冬的警察身份,声线越发妩媚:“就是东莱酒店门口,卫警官抓抢劫犯那次啊!”
卫凛冬:“……”
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卫凛冬一轰油门,再把车窗玻璃全部降下,让涌进的凉风能把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吹清醒点,他冷哼了一声:“为了五千块钱,连命都不要,你也真够拼的!”
夜镜闻言怔了下,随即微微笑了:“对我来说,钱可比命金贵得多。”
如果此刻我拍的可以分出神来,便会看到她眼底藏的那丝无奈,但他并没有察觉到夜镜神情里呢异常,只是斜眼扫了她一眼,冷淡道:“我看你倒是惜命的很!”
“嘿嘿,命也很重要啊!说到这个,我还是要感谢卫警官你肯收留我呢!”
“呵呵,得了,我从你脸上可没看出多少谢意。”卫凛冬冷笑。
夜镜脸色一僵,扭头看向车窗外,海城的夜色阑珊,零星灯火下仿佛镇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像是随时都能从夜色中跳起咬断人的咽喉。
让人无端心生畏惧。
夜镜说:“卫警官,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因为我们就像是黑暗角落里的蛆,在权利和欲望里的烂疮里附骨生长,永远也上不了台面,你们千方百计想要挖掉这团烂疮,还这个城市一个清明。可对我来说,却是完全相反的,这团烂肉却是我赖以生存的供给,我甚至要很努力地生长,才能分得一点血肉得以续命。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他妈的愿意糟践自己?”
最后一句话,是阿青曾经对穆九说的,那时候夜镜没搭话,她没有阿青那么多感慨,最多的想法不过是得过且过,不过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
夜镜也曾想过换条路走,可是人生既然做了抉择,又哪有那么容易被改变的道理?否则世上,又怎会有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