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厉雅道:“臣做好差事是臣的本分,皇上以前已经赏过,况且现在还帮着臣整理曲谱出书,臣心下感激圣恩万千,实当不起这份赏,我余家也当不起这份赏。至于驸马,这些年我们夫妻相敬如宾,公婆偶有指摘,驸马亦是站在我这一边,几年间,都是他在中间调停,实算不上要动用历家祖宗家法的地步。”
皇上本是身子前倾于她,一副热络的样子,听她这番话后,他坐直了身子,语气沉了下来道:“你这是心疼了?不会是想告诉朕当日他并没有辱骂你?朕刚说过,公主代表着皇室脸面,你挨骂了就是朕挨骂了。”
这话说得太过严重,厉雅马上就跪下了,不能让皇上照这个意思再说下去,否则的话驸马就不是抄一百遍下人罪书那么简单了。
她道:“是臣错了,皇上说得对,臣应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做出给皇室蒙羞之举。”
“你起来,谁让你跪了。”见她起来后厉纯接着说道:“再说,哪有让他受家法,不过是抄写而已,这你都要心疼?”
皇上盯着她看,问得认真。厉雅只得回答道:“没有,是臣想得少了,一时忘却了公主身份,现在想想皇上给的奖赏与处罚皆是用了心的,是为了臣好的。”
厉纯脸上表情见缓,“你知道就好。”
他说完双腿往她塌上一盘,“去,把谱子拿来。”
厉雅脱口而出:“皇上不回吗?”
自知失言,马上补救:“我看外面天色极暗,想着皇上夜间行路不便......”
在她说这话时,厉纯一直看着她,厉雅在这样的注目下声音慢慢小了下去,最后她只道了三个字:“我去拿。”
整理曲谱,边弹边弄,一时二人沉浸在其中,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曲公公在门口提醒皇上天色不早,夜色已深,该归了。
皇上临走前,说道:“明日你几时回宫?”
厉雅:“府上也许会留人,具体时辰尚不确定,总归会在宫中下钥前回来的。”
厉纯没说什么,只最后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厉雅送皇上出去,回来后呆坐了一会儿,皇上是怎么知道她那日在余府的遭遇呢,是余府那边机缘巧合传过来的消息,还是自己这里被皇上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