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奇怪,他这几日越是躲着宴芳林,心下那股悸动反而越强烈,他倒没有想要和宴芳林怎么样,只是想多看他一眼。

    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过来,一缕头发被吹到了宴芳林的鼻子上,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手指微微弯曲,要替他拂去那缕头发,低头却看见宴芳林敞开的衣襟处,露出一截胸膛,羊脂玉一样白腻。

    陆星河一时看怔,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风涌进来,地上的符篆呼啦啦一声,全都被风吹了起来,惊的陆星河猛地直起身来。

    他循着本能往窗外门口,乌墨一样的鬓发微乱,冷眼看着他们。

    陆星河面上一窘,将手中符篆放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轻轻爬了起来,来到了外头的走廊里。

    “三师弟。”

    郁青池“嗯”了一声,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陆星河俊脸微红,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得老实道:“师叔一个人在藏书阁上,我不放心,来看看,你来了就好了,那你在这陪着师叔,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郁青池身上还带着寒潭洞的寒气,他在他旁边站一会,就感觉被冻了个透心凉。

    陆星河走了以后,郁青池冷冷地在门口站着,往里看,宴芳林困恹恹地翻了个身,面朝外。

    宴芳林忽然感觉有点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搭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掌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透过手指缝,他隐隐看到有个黑衣人在门口站着。

    他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撤去,外头凉风习习,除了日光竹海,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妈的,做梦了么?居然梦到郁青池了,吓人。

    这一下倒是彻底清醒了,宴芳林爬起来,挠了挠脸颊的汗渍,继续画符篆。

    夕阳落下,夜色渐渐浮上来,青竹峰亮起了灯,夜色渐浓,安静的只剩下风吹竹海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