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困你十余年就为了一个火旗营,你丝毫都不愿透露,如今只见我一面便透露给我?我有这么大面子?”裴宴搁着桌子一把?拽过沈默的衣领,“沈默,你他么的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牢房静谧针落可闻,桌上油灯被裴宴撞得?晃晃悠悠,把?投射到铁墙上二人的阴影割裂拉长,像是交缠撕扯的两只鬼。
沈默不悦,“松手。”
裴宴冷冷的盯着他,“缝锦囊的布用踏火麒麟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这是火旗营的线索,方才我跟你说的时候,你毫无惊讶,显然你一早就知道。这消息是你派人递给我的,我就站在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我听!”
裴宴把?沈默拽进几分,压低声音说,“耍得?我团团转就这么有意思?”
沈默拽着裴宴的手腕把?他甩开,整了整褶皱的衣领,“你想知道就去”
裴宴捏着拳头忍了又忍,沉声,“我不想知道!”
沈默微楞,眼里是罕见的意料之外。
裴宴深吸一口气,憋住不断冒出来的不甘与愤懑,自嘲的冷笑,“说到底都是你们的事,跟我有屁的关系。”
沈默眼瞳微深,拇指不自觉磨上中指指节的薄茧,习惯性的陷入沉思。
裴宴出了玄天府的地牢,漫步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老脑木得发胀,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迁怒于沈默,那太过失态,活像无能为力只会叫唤的小狗,很不体面。
裴宴停下脚步,抬头是宇王府阔气的门匾。他为什么会来谢昱珏府上?哦,因?为柳今回?来了,柳致和谢昱珏交代了什?么,或是交易了什?么才换回了柳今?
裴宴脚下灌了铅一样不愿动。
王府的管家来招呼他,谢昱珏在闭门思过不见客。裴宴不信,闭门谢客却不谢柳致吗。裴宴要闯,管家连忙喊来护卫。宇王府的护卫不似柳府,裴宴心不在焉,一着不慎被制住丢下台阶。
裴宴很狼狈,他这小半辈子灰溜溜的时候很多,多半在谢昭面前,彼时他有心无力,此刻却是有力无心。
欧阳子瑜走出门,“听闻柳小姐今早离了京华,怎么裴小王爷没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