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旋出匕首,沿着柳今腕间划了一道,粘稠的血顿时呼啸流淌。

    “主子你这是做什么??”饶是初一信得过裴宴也不懂裴宴此举何意。

    裴宴找来木盆接住柳致滴落的鲜血,“放血,缓解毒性。”

    裴宴倾在柳致身侧,轻声和柳致解释,“我知道你还有意识,我也不知道你最初的打算是什么,但现在的局面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境地。放血的确能缓解毒性,但是你的身体几经辗转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裴宴拨了拨柳致的发丝,神色淡漠,“可听说过心法风回雪?我能用风回雪帮你洗精伐髓,辅以扶九的天材地宝,多则一月,少则十日,我有把握能让你活过来。柳致,如果你真心想活下去,就等着我,就算血流干了流尽了也得等着我。”

    柳致垂在床沿的手纹丝不动,只有一滴接着一滴血珠砸碎在血滩中。

    裴宴收拾心神,问初一,“谢昱珏以什么名义围住无量寺。”

    “窝藏贼寇,带上门的有京兆府五十人,暗里还有夜枭和宇王府护卫零零总总百余人。”

    裴宴瞅了眼左手被划的伤,抬步往正厅走,“初十他们在哪?”

    初一回道,“就在附近,静候主子吩咐。”

    “明处人留下活口,暗处格杀勿论。”

    没等走进正厅,院里的争执声已经给裴宴来了个下马威。无量寺上下百余僧侣香客被京兆府扣押,谢昱珏冲主持撂下话来,一炷香不交代魔教余孽的下落就砍一个和尚。

    初一暗骂一句无耻,又震惊谢昱珏敢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漠视王法了不成。

    裴宴摇摇头,他心中已有估量,谢昱珏是打定主意想要柳致的命,或者说消灭柳致这个认证,阴寒五失散也好,招才阁伏杀当朝储君,都会成为无法落地的悬案。

    正厅里,谢昱珏端坐高位,一派闲适的等着裴宴出现,和白日陪裴宴折腾的混不吝模样大差不差。

    裴宴迈步进去,抬眸望了谢昱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