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楠起身将办公室灯打开,这才松口气:“副队今天走的有点晚啊。”
以往淮轻基本上下午三点左右就没了人影,今天居然待到七点之后,甚至还对着电脑办公,说出去市局上下没人会信。
市局门前那条马路扑朔亮起路灯,飞蛾簌簌环在周遭,树影晃动之余微风习习,温度也不如白天那般闷热,爽快了一些。
身后传来脚步,伴随着打火机‘咔哒’声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侧递过烟,恰巧停在仇展嘴边:“来一支?”
“抽过了。”仇展回绝。
淮轻收回手,动作熟练的深吸一口,享受工作之余的清闲。
“都弄好了?”仇展脸上看不出神色,只是盯着不远处有些出神,语气听不出情绪:“早知道你会这么听话,何必耽误两个月时间。”
淮轻低笑不语。
指间的烟抽完,天色也暗了。
一天时间落下帷幕,仇展终于回过身,正视淮轻:“怎么样,委屈还是憋屈?”
“仇队这话我听不明白。”淮轻暗灭烟蒂,挑眼直视仇展双眸:“哪儿来的委屈?”
“专案组的活儿繁琐,一条条命、一具具尸体、一件件案子,哪一样对你来说都是委屈。”仇展伸手,摸着自己下颚长出的胡茬,漫不经心道:“法医室的尸体你还没看过吧?挺清秀的一小姑娘丢了命,躺在那张冰凉的铁床上,等着我们去帮她找答案。这和你之前经历大相径庭,不是憋屈是什么?”
淮轻闻言,神色波动。
“猜的。”仇展没有避讳:“缉.毒警?”
气氛倏地冷淡下来,淮轻周遭渡上一层距离感,不动声色的避开仇展视线。
“你还真是好看的皮囊、磨砺过的灵魂。淮轻,进了这儿,时间一久便会不自觉的抛下过去,那些所谓的痛苦、记忆,在不经意间逐渐会消散,这是事实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