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明明是一个老头,却在此刻精神矍铄,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顾离人看着他,觉得仿佛他的腰杆瞬间挺直了许多,形象也变得高大了起来。
遥想当年还在观离宫的时候,白泽平日里是一副和善的慢吞吞的样貌,但是自己心里清楚,他发起脾气来也是相当震撼。
这个徒弟看起来老糊涂,性子温温吞吞,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但实际上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他画了《白泽图》,却直接交给了大司命,虽然少司命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生气的是方相子,但这件事还是让白泽与其他人有了隔阂。
少司命自然原谅了白泽,大司命最终也把《白泽图》交给了少司命。
白泽少年时资质平平,庸庸碌碌,老了才被少司命看上收入门中,虽然是二弟子,但在观离宫平时也没什么存在感,连其他小辈弟子都对他不怎么敬畏。
自从少司命离世后,大司命亲自点名白泽和方相子协助内务,此时白泽的身份在大司命的护佑下一跃冲天,得到了观离宫更是得到了三宫九院的修道之人的尊重。
鬼将军看着对面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居然敢对着自己吼,松开顾离人扬眉不屑道:“老道士,我一拳出去你的骨头就散架了,趁着本将军心情还好,拿上你的铲子钻回你的狗洞。”
白泽毕竟是观离宫之人,而且还是阴阳监请来的人,如果突然消失,州府必定大动干戈,鬼将军还想继续在抚州混,衡量之后不便对白泽下手。
到时候给白泽下个咒做个法,让他遗忘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即可。反正白泽是一个老头,意志力薄弱,比常人更容易操控。
可是白泽却说:“老夫不走,老夫今日要收了你!”
顾离人靠在墙边平顺呼吸,十分无力道:“白道长,你快点走吧,你不是鬼将军的对手。”
白泽望向顾离人,混沌的眼睛里居然无端冒出一些泪水,“师傅,弟子不会再弃你而去了。”
他这一声“师傅”出口,云中君眉头一挑,鬼将军一愣,顾离人尴尬笑道:“白道长,你又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师傅。”
白泽没有争论,而是对着云中君道:“师姐,你看他下身定然会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十几年前我曾游历到抚州,从一个村落里听说过这位将军的事迹,那里有老人家提过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将军其实在战场上受过伤,受伤的地方就是男人最要紧的地方。”
“最要紧的地方——”云中君往骸骨上瞥了一眼,“原来如此。”
顾离人错愕,白泽脑子坏了吧,居然让云中君往那地方看?不过云中君毕竟是个女妖怪,之前没有发现骸骨的异样,正是因为她对男子的构造一无所知,只有男子才会了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