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只是慢慢地跪了下去。
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不听话,师傅和姨娘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日子慢慢地过去了,我练的蛊毒也略有所成。
偏居这两年,母亲也偶尔叫人来看看我们,她自己也亲自来过几回,屋中一切用度并未亏待。
姨娘说,这是母亲在做戏,让人觉得她是德行双全的人。
十二岁那年,母亲说我应该出去走动走动,认识一些人了,所以,贵太妃生辰的时候,便着人来请我,要带我出去。
这是我头一次跟母亲出去。
住在侧园多年,我身边除了师傅和姨娘之外,便是不会说话的毒物了,忽然出去和人接触,我是诚惶诚恐,同时,心底又隐隐渴望。
母亲叫人为我打扮了一番,她又亲自往我的双丸髻上扎了绯色的绸带,笑着说“芳儿真好看。”
我局促地站着,不敢抬头,但是偷偷地瞧了她一眼,见她的笑容十分温暖。
这是我从没在姨娘脸上见到过的笑容。
我忽然很嫉妒柔瑶。
柔瑶,叫孙芳菲,后被封为柔瑶县主,这封号真好听。
她那天病了,小脸蛋红彤彤的,一直咳嗽,在奶娘的陪护下过来,她仰头看着我,叫了我一声,“大姐。”
我竟然不敢回答,只是迅地把头看向别处。
“大姐你真好看。”柔瑶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