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我和贺知要在一起对吧。”简澄合十手指,撑在双腿上,不紧不慢的问池晓钊道。语气稀松平常,不算是质问,也不是激烈的反问,更像是闲话家常或者疏导者的开场白。
池晓钊愣了一下,只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简澄也附和着点点头:“但是我们没什么理由在一起呀。我想你可能有些误解,我也不知道这些误解是哪里来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贺知。贺知喜不喜欢我,我解释不了,我也不是当事人。你可以问贺知本人,或者说,说不定你更清楚贺知喜欢的是谁?我就单说我吧,我不喜欢贺知,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和贺知在一起。你觉得我需要勉强自己吗?”
池晓钊懵住了。
贺知也懵住了。
卢云飞也懵住了。
但简澄没给他们时间缓和,继续道:“所以你这话说得很无厘头。你和贺知的感情肯定出问题了,这一点没有疑问吧。但是我大半年没和你们两人任何一个碰过面,你两感情出问题还非竖个假想敌把我扯进去,这太不应该了吧。”
说到这,他突然转向贺知,开始发难:“咱两兄弟多少年了?你掰着指头数数,这么多年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倒是你每次闯祸,哪次不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你摸着良心说,我怎么你了我,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我也还清了吧。结果你呢?除了让我给你擦屁股,你还干过什么事?和池晓钊的关系是因为我?不是,贺知,是你自己处理得不好,是你让池晓钊感觉不到信任。你不去反省自己的问题,反而把我拉来替你解脱,有用吗?我说和你没关系,池晓钊就一定信吗?”
贺知被他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寄予最后一丝希望的简澄,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调转枪头指向他。他绝对连一丝风声的准备都没有做,因为他从未被简澄这样拆台过。
他有几分茫然无措的望着简澄,目光紧紧的锁在简澄的面庞上,期待从那上面找出蛛丝马迹的转折或者暗示。
但简澄只是叹了口气,坐回沙发上道:“你觉得我这话说重了是吗?我承认话不太好听,但这锅确实是你自己的。之前吧,种种原因我没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过你,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你和池晓钊是互相喜欢才走到一起的吧,那么怎么就搞成现在这样了,你们两个人都不好好想想吗?都不找找自己的错误吗?难道就只因为我简澄?行呀,我单身,我给你们当挡箭牌没问题,我有对象了呢?我有喜欢的人了呢?我还得和你俩扯不清楚吗?再说拿我当了挡箭牌有用吗?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为自己负责行不行。”
贺知没吭声,瞥了眼卢云飞,他当然是首先觉得丢脸,再后就是觉得简澄这TM是发哪门子的疯,他是请他来帮忙的,不是搁着捅篓子顺便把自己摘干净。
卢云飞到底是个旁观者,没那么情绪化,他这会儿多少摸清简澄的意思了。
哎哟喂,不得了。人家简少爷今天来压根就不是帮贺知擦屁股的,是来把自己身上的泥巴洗干净的。
这些话,可能有那么一丢丢是说给贺知听的,但那不过是顺带,大半这戏是演给旁边那个小脑袋看的。
人不是说了吗,人家简少爷有新对象了,你们这些狗屎烂事就别一天到晚拿来烦他了。就是简澄还挺狠心的,光摘干净不说,还要演,还要把自己正派踏实理智重情的好男人形象树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