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风雨来临前,已经有大量的游客离开半岛,我也送别了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当时就从参与研讨会活动的几个专家的口中得知,他们也已经撤离了别墅区,正式入住精神病院展开后期的调研。¥f虽然在最初的最后,他们需要在别墅区和精神病院之间来往,但研讨会方面发出通知,在暴风雨结束之前,活动将会延期。我可以猜测,研讨会方面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能和这些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们碰面了,尽管我也是例诊病人之一,但我所熟悉的占卜师等人,并没有分配到我这边。最初的例诊病人一共有七名,这些专家也分为七组,以自己负责的例诊病人为重点,虽然也会在活动过程中,和其他组的专家交换,但也只是偶尔为之。尽管这些人在理论上,全都住进了精神病院,但身为特殊病人的我,和他们碰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之后甚至不清楚他们的活动进度到底如何,更无法确定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些专家是抱有私欲来参与研讨会活动的,我曾经猜测过,他们之中有其他组织的潜伏人员,但在明面的身份上却似乎没有破绽。研讨会对于如何吸纳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做法,哪怕没有亲眼见证全部过程,但也可以想象,不符合他们要求的,其下场和这里的精神病人相比,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暴风雨对半岛的封锁,以及通讯信号的干扰,以及长期以来精神病院的传说,对周边地区的影响,让暴风雨时期的半岛被彻底孤立。
这里已经成为神秘组织的主场,这些专家倘若没有新的身份。是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的。就我所知,如今精神病院中的人,只有精神病人和研讨会成员这两种身份。倘若还有更多身份的人,目前也都是仅以这两种身份在精神病院中活动。
那么,当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半岛,乃至于延伸到内地后。又是怎样的情况呢?真的已经没有其他普通人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对眼前的别墅区感到疑惑。因为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此时此刻,又有房间亮起灯光,不仅仅是这一栋别墅,侧旁的其他别墅,也有或多或少有人迹活动的迹象。那么,如今在这里活动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其实。我有想过,违背了研讨会的要求,独立行动的阮黎医生,会不会就隐藏在这个别墅区里。
如果是无关人士,看到我的这副样子,一定会感到吃惊和怀疑吧,说不定会吓一大跳。只要是普通人,当面对一个赤脚提刀。穿着精神病人的少年时,都不会觉得是正常情况。
我敲响了房门。
虽然是曾经住过的地方。但是钥匙已经没有了,如果就这样破门而入,总让人觉得有点儿不礼貌。哪怕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仍旧有点儿在意这种事。当然,就算只是敲门,也会让人感到不安。不管是如此阴暗的环境,还是房间中当事人的心理作用。恐怕听到敲门声,都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在恐怖电影中,这往往就是一个经典的情节。
这么揣测着门内人的想法,那些匆忙响起的声音。包括脚步声、打翻了什么的声音以及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似乎都在证明我的想法。我退后几步,看到本来亮起灯光的房间果然熄了灯,然后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在猫眼出摇晃,这个人正凑在门后,对我进行观察。
“你好。”我正常地打着招呼,但若门后的人是普通人,或者别有目的,恐怕很难接受我是个正常人的说法。不过,我也的确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名副其实的精神病人。
门后人没有说话,呼吸也压抑到正常听力几乎不能听到的地步,如果不是风雨交加,我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听到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对方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张。
连锁判定已经展开,门后的运动,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活动物体的形象,以及被活动物体触碰到的静止物体的形象。整个别墅的三维构图,也在之后于脑海中展开。这里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东西,至少表面上没有,所有的房间都被穿透,在其中活动的人一共有四人。从身材来看,三名成熟的女性,一名成年男性,而且,其轮廓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嘿,是熟人吗?”我对门后的人说:“我是高川,该不会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