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战场上,看到真江的人都发疯了,无论是末日真理教的片翼骑士,亦或者nog的神秘专家们,都没能逃过这种诡异的力量。我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真江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那种发自本能的恐惧也不是骗人的。我至少还能在感性上接受这样的真江,亦或者,我和真江之间,有着其他人没有的连系,那些人所看到的,所体会到的东西,大概是比我所感受到的更加可怕,所以才会崩溃掉。连“死”都不怕的末日真理教中人,究竟因何产生这份让自己崩溃的恐惧?我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
在我身后拥抱着我的真江,这份触感是如此真实,即便这么背对着她,也很难从感性上,认为她是这样一个怪物。只是我不敢回头,应该说,情感上重逢的愉悦,无法扭转身体本能的排斥和抗拒。我想要回头,拥抱她,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就好似,一回头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真江那听得不太分明,应该不是用正常语言的声音,仿佛变成了“看看我,转过来,看看我”的幻听。
真江的手掌在我的胸膛上摸索着,滑上我的脸庞,突然加大了力气,一下子就将我的头向后扭去。我听到颈椎咯吱作响,仿佛要被扭断了,但是没有。
真江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要贴住了我的嘴唇。然后,嘴唇上传来吻的感觉,太过接近的距离,完全看不清她此时的样子。但是,她的吻是如此热切,充满了**。就好似要将舌头钻入我的喉咙中般搅动着,让人窒息。
不一会,有其他人从那边过来,我听到脚步声。
“高川?”那些人顿住脚步,似乎有人认出我来。
“这,这到底是……”他们发出我惊诧的声音。我的头被真江按住,被她猛烈地侵袭着,因此,完全看不到他们此时的表情,但是,他们的状态似乎还不错,没有像之前的人那般陷入恐惧中。诧异的声音充满中气,就像是仅仅为我和真江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下。做着不合时宜的事情而感到惊诧,而并非是看到了“怪物”。
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当真江放开我的时候,环绕在四周的声响已经停息。找过来的人在最初的惊愕后,没有打断我和真江的意思。我喘息着,嘴唇有些麻木,身体也在发冷,可是。当我和真江分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不知何时痊愈了。仅仅是身体还有些发虚。我满身冷汗淋漓,真江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就这么蹲在身后,注视着我。她的目光充满了质感,即便我转回头,也能感应到这目光落在身体上的感觉。恐惧犹在。只是,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回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真江就像是“收敛”了自己的神秘一般。
我撑着双腿站起来,环顾四周。不少神秘专家已经过来,正详细勘察片翼骑士被未知的恐怖物事拖走的现场,一个个皱着眉头,时而讨论,时而争执,却拿不出一个定论来。那三名神秘专家被拖走时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被放过,而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确定了,就只有我和真江,是当时最为接近现场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见我站起来,便朝这边喊了一声,很快,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真江身上,目光中充满疑惑。不仅仅是对现场留下的痕迹,我也觉得,那是对我和真江出现在这里的疑惑——我的情况暂且不提,他们看真江的目光,是十分陌生的。
他们不认识真江。我立刻这么判断到。的确,左江和真江都是江,但是,两者无论性格、情感、思维和行为方式,都有着巨大的区别,乃至于,就连相貌和气质上,都并不具备足以联想的相似。在过去,即便我指认左江、富江和真江是“同一人”,半信半疑者也居多。
陌生的女人,一度失踪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隐秘行动的战场上,而且,所在的地方还发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状况,若这些nog的神秘专家可以对此不闻不问,那才是荒天下之大谬。我早有准备,明白他们到底想问的是什么,可是,却无法全都说出来——实际上,我也无法提供太多的线索,就连片翼骑士和三名神秘专家的遭遇,我此时也只能说,一定和真江有关,可是,来龙去脉却无法说清楚。被拖走,此时理应死亡的四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他们在被拖走的过程中,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末日真理教的人……还有我们的三个人。被什么东西拖走了。”我只能这么回答。
“什么东西?”对方当然想要知道答案,可是——
“抱歉,我也没有看清,它藏在浓雾中,形体很淡,很模糊,存在感也不强烈,四个人都是被袭击之后,才意识到那东西的存在。”我描述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只能说,那是无可名状之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