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一朝浪子回头,哪还看得上这等庸脂俗粉。
一个人经过了看山不是山的阶段,这山便与初见时大不相同。容一越过了声色犬马的迷障,再看那些娇憨妖冶、燕瘦环肥如粪土一般。熙来利往,全是图谋,矫揉造作,哪有老婆的半分灵韵。
——青青是不同的。
容一下了死力气查过,细致到《妮娜女士》拍摄时的宾馆房间的避孕套和垃圾桶。他知道小男生大概率是对老婆有想法,老婆也对他多有关照。这种情况下,老婆居然没睡他,知道她自爱,她没有出轨,所以能忍下一口气让何奕圳去演自己的电影。
何奕圳如果碰过令青一根手指头,容一保送他去工地搬砖。
令青青跟他生气,都自珍到连送上门的何奕圳都不睡,这些主动往他床上凑的女人如何能比拟?况且如今他舒舒服服抱着令青,再认真看这些人一眼都输了。
容一赶走了蒋菲,愉快地给老婆打电话。他汇报了自己的工作进度,这边影视城已经拍完了,收拾起来准备转场,又问了令青青排练也很顺利,很惬意地说:“等忙过这阵,咱们出来逛逛,看看山看看水看看人。”
令青青算着的确时间能凑到一起,也说:“行啊,正好灵灵放暑假了。”
“不带灵灵。”容一说,“就咱们两个。我开车,走到哪儿算哪儿。”容一已经有了基本安排和构想!在沙漠穿宽大的长袍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骑骆驼,在古城酒吧听摇滚,在十八线小县城手拉手去看电影,吃街角小店的美食,一路还可以拿个小机器拍vlog记录生活。
令青青听他畅想旅行计划,答应了他:“好~”
令青青现在排的话剧叫《被献祭的少女》,她觉着剧本内核像卧轨的安娜,爱情大于面包,角色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关河也是历练出来的戏剧人,令青青自己比量着,前男友比当年的水平强多了,这些年没白混。
关河也有同感,学校时的令月纵然是表演系拔尖儿的尖子,出落得亭亭玉立,远不及如今牡丹怒放,被岁月吹打成熟了,风韵迷人。排练时用最平的光,她站在舞台上,素颜松松挽起头发,念着台词,不掩万丈光芒。
关河忍不住拿手机拍下来,发到朋友圈。不到晚上,就有往日同学来容一这里婉转探问。
容一满头雾水,叫来陈嵩问,“你青姐现在拍那个话剧……怎么回事儿?有问题?”
“青姐现在排的是大剧院和关河导演合作的……”
“谁?!”容一声音都快劈了,“哪个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