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云华推开大门,一脸不解的看着灭心一心二人,恍惚之间行了一个佛礼后道,“不知二位高僧来朱府有何贵干?又要找何人?若是寻那福王,可算是走错了地方。”
“非也,贫僧便是来找小施主,小施主若是方便,不知可否让我师徒二人进去好好说一说。”灭心面带微笑,让人不自觉地升起好感,朱云华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师徒二人走到大堂,关上大门之后便自己去准备了一份茶水给二人。
“大师,不知前来找云华可有何事?大师轻易上门,恐怕略有不妥,若没有什么要紧事,还是速速离去,免招嫌疑为好。”朱云华给灭心一心倒上两杯茶水之后无不好心道,一心接过茶杯就安安静静的喝着,不时打量一下朱云华,两只眼中倒是充斥着好奇,毕竟自己师父这么多年,可是很少有今日这般勤快好脾性的时候。
“没事,找你之时,贫僧已经思虑了许多,施主也不须为贫僧担心,论天下保命功夫,贫僧还是自认有几分能耐的。”灭心和尚轻念一句佛号,让朱云华的心微微一静,起身来到朱云华身后看向一心道,“一心,你先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再来。”
一心闻言,见灭心和尚神色认真,吐了吐舌头,一口喝完这一杯茶水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等其走后,灭心看向朱云华解释道,“让这孩子进来,是想让他跟你混个脸熟,以后说不定能够讨个交情。”
“大师说笑了,云华这辈子也就是一个劳碌命,还需要讨什么交情。”朱云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细细品了这一口明前龙井见灭心和尚还是一如开始的神色摇着头苦笑道,“大师莫要再做悬念了,云华不过是一介凡俗,猜不透大师的心思。”
灭心和尚叹了口气颇为追念道,“施主,我且问你,你还记得那取名郭平的先生吗?那个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一脸笑意,那个天下心思再无比他还要纯净的读书人!”
朱云华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瞬间悲恸不已,“郭先生,云华此生如何忘得了!若非郭先生以死护送,云华恐怕早已是枯骨一具,而郭先生临死赠言,云华也是忘却不了,时刻回想铭记。”
“死,何惧之有?我这一死,死的只不过是这一具身体,而我的学问,却是散落天下而不死,云华,先生自称一句为师,希望你这孩子,无论面对何等困境,见过多少不好的事情,都要对着天下有那么几分的期待,期待这世界总是善良的。”朱云华话音一顿,神色愈发的难受,“若非没有郭先生这般传授,云华怕是,早已陷入仇恨的深渊当中,无法自拔,哪能如同现在安安分分地过着简单日子。”
“你有这般想法,能将郭平的理念灌输于身,他于九泉之下,已是没什么遗憾了,郭平这人,多次以言行提点我,贫僧的一身心境,早年多是从其身上学到,于贫僧而言,其虽非我佛门子弟,但是却是贫僧亦师亦友之人,贫僧当年,为了一件事没有护下其性命周全,如今,按照因果,这要落到你的头上。”
“莫要多言,贫僧做事比你要来的有方寸许多,你只要好好受了这份因果便是了,贫僧看你武学根基气血虽然绵薄有力,但是根骨稍有不足,而佛法,最擅长打磨身体根基,你之不足,皆由贫僧来补,此乃结果,亦是结缘,让我佛门在你心中有那么点余地留下。”
朱云华来不及多语,就感觉一股巨力轰在自己身后脊椎处,力道虽重,然而却是在体内四散开来,打磨自己筋骨,带来说不出的痛快感,身后灭心,神色端庄,一轮轮金光从体内散出,如若佛陀在世,不敢侵犯。
“龟龟,老陈,这大和尚的能耐看起来可是比你还要高上不少啊,看这气势,已然不仅限于大宗师啊!”宅院一角,老头子和老陈凑在一起,接着感知观看屋中情况,老头子神采飞扬,一双肉掌摩擦不停,似乎万分焦急。
相比于老头子,老陈并无多少讶然,轻描淡写道,“好歹是当下中原佛法第一人,若没有大本事,如何让中原大大小小百来座寺庙尊其为师,这个大和尚,是个真正的佛啊!”
“你便说,你有他几般厉害?”老头子看向老陈,后者只是摇头不语,“我只知道,他不会与我出手,我也不会对他出手,有助于少爷,这便够了。”
老头子哼了一声,见老陈不愿再说,便不再多问,两人皆是关注屋中情形,同时也小心着院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