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枫确实是有些心事。
只不过他自己也还没搞清楚自己这些心事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得知了这个游戏是在让玩家们习惯于一种非人的思维方式,让他开始对自己乃至人类的未来开始恍惚的话,这一点近似于杞人忧天的恍惚,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心事重重。
他的心事很私人,私人到都汇聚到了某一个身上。
祁有枫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随着大街上的人流,在小贩的大声吆喝声中,在孩童跑过时的咯咯笑声中,今天第一次静下心来,去梳理一些事情。
比如,为何他会不自觉地去探知年年曾经的生活圈子。
比如,为何当他知道年年终要离开华夏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不可抑制的低落
他一直都知道年年是会离开的,或者说他自己是会离开的。
毕竟最初他也只是因为子墨的叮嘱才会暂时留在年年这里,等事情了结,年年这边的危机暂消,他就可以走了。
但是他走,和她走,这两个结果相同的行为,此时却有了一点微妙的不同。
再比如,在虹缂小店里,年年一脸惊喜地跟他说,他的笑容变了的时候,那种仿佛被她看穿到心底的狼狈
尽管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心底有些什么。
而后来,那一句玩笑似的“之后十年找你蹭吃蹭喝”,他必须承认,那时的他是在期待着会有这样的十年的,甚至更久更久。
大概是有点喜欢这丫头了吧
看着路边一个卖零散首饰的小摊,那上面摆着的一只琉璃色细簪,祁有枫又不由地开始质疑自己。
年年的年纪太小了,又有些不谙世事,有些古灵精怪,或许自己只是在把她当作一个调皮的妹妹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