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格这人,有野心但不大,心气也有却也不是很足,说到底就是个后院普通女子,有些小心机,嘴皮子动动,动手脚的事情却是没有心思,简称“憨憨”。

    算了算,就剩下她一人肚子里没个动静,这心里一盘算,总是要证明个什么,既然两位主子都没表示要新人,是不是就代表她这个“老人”还有机会?

    这么一想,她是不是得搞点动静出来?

    于是,四爷夫妻俩好容易回到了京城,便见向来躲在人后言语的齐格格打扮得花枝招展候在了门口。

    有了之前盛妆的福晋珠玉在前,再看样貌寡淡的齐氏,到底是少了几分灵气,美人需要衬托,亦经不得攀比。

    这一比就落了下风的齐格格下了决定便认真执行,晚上四爷的书房门前又多了一盅莲子羹,菜色平常、食盒普通。

    苏培盛说了齐格格也只是让人送来放着,听着意思是随四爷处置。

    四爷感觉自己像某个任务需要被人点卯,略想想倒也没有失了分寸,到底是自己后院养着的人,偶尔过来示好亦是稀松平常。关着的那两个往后到底有个孩子傍身,这齐氏单薄,长得高但竹子似的蔫嗒嗒,姿态欠缺了些,不仅身子,她的身家亦是。

    如此,想着完成任务,四爷便真去一揽斋里小坐了一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和齐格格干瘪地聊了聊花,便抬脚往福晋后院来了。

    再次碰见了穿着素色外罩衫、如临大敌的石嬷嬷,神色极不自然行着大礼:“启禀四爷,福晋她这会儿身子不适……”

    话没讲完,四爷便急了:“怎么突然就不舒服,太医去请了没有?”

    石嬷嬷万万没想到自己能领第二次拒绝主子爷的任务,心态本就快崩了,这会儿看爷话都没听清,人就要闯进去,更是慌了神,完全答不上嘴。

    苏培盛在一旁见了反而有了想法,见四爷关心则乱,大着胆子提醒:“四爷宽恕奴才,想来福晋不是真的身子不适,而是……今儿个心里不舒服。”这省去的话头,苏培盛头朝着齐格格院落方向点了点。

    “大胆!”下人擅自揣测主子心意,视主子身体儿戏,四爷怒斥出声,苏培盛跟着他时日最久,规矩更是严厉。

    但这句话点醒了四爷,他站住,想了想:“若是猜错,自个儿领二十大板,纵然是对,打扫一月前院。”

    “谢主子爷慈悲。奴才明白。”苏培盛一心为主,今日只得洒扫的轻松惩罚,少了一顿皮肉之苦,已是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