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坏孩子。”

    就在萝丝转头跟红头罩说话的间隙,小丑一扭身推开了萝丝从她的辖制之下脱身而出,同时口中埋怨着萝丝:“你真是太心急了,明明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你这样会毁掉我为你准备的惊喜的。”

    “去NMD的惊喜!”杰森一听到小丑这么说话立刻便攥紧了拳头,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公牛,似乎恨不得下一秒就冲出去用自己的利角将小丑开膛破肚。

    然而阻止杰森再度扑向小丑的不是蝙蝠侠的暴力,而是萝丝的一句话——只见被推得一个踉跄的女人站起身,不见丝毫慌乱之色,眼看着原本已经抓到了手的罪犯再度逃离她的控制,她也依旧不慌不忙地掸了掸方才扑倒在地沾染的灰尘,神色淡漠地斜睨了小丑一眼,慢悠悠地反问道:“难道惊喜被毁不应该是你的责任吗?你为我准备惊喜,却怪我来得太早破坏了你的惊喜——这难道不是你准备不足的责任吗?”

    从红头罩到蝙蝠侠再到小丑都沉默了下来,因为……萝丝说得逻辑好像没有毛病?

    不过,他们总归是没有见过这么和小丑说话的人就是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小丑所谓的惊喜对于普通人而言说是惊吓还差不多,甚至用惊恐来形容都绝不过分,所以,在一众恨不得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的受害者中嫌弃小丑准备不够充分的,萝丝绝对是第一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她是一个异类。

    布鲁斯心中已经为萝丝贴上了标签。从那场市政厅舞会上的初见他就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那种格格不入的孤独与疯狂使她与哥谭融为一体,却又使她与哥谭的人格格不入,她就像是……像是什么?布鲁斯此前一直无法为她下一个定义,但是现在他找到了最合适的那个形容词——异类。

    她不像汉尼拔,笔挺优雅地西装下隐藏着不亚于小丑的疯狂与原罪;也不像芭芭拉,为了心中正义坚韧不拔地奋斗在危险与死亡的边缘;更不像他,怀抱着堪称可笑的理想主义意图以人类之躯扛起整座哥谭——她并没有所谓的执着与疯狂,她始终是平淡的,坚定的,有目的的——她本来可以与这个城市毫无关联,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她拥有了一个目标,所以她来到了这里,她要实现它,仅此而已。

    她的逻辑是异于常人的。

    布鲁斯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截止到目前为止她并不能肯定萝丝的逻辑中异于常人的究竟是哪一部分,但是显然——她的是非观、善恶观都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标准之上。

    她能够破除万难力主革除哥谭的罪恶,却也能够对小丑即将做下的滔天罪恶视若无睹,小丑说是惊喜她就将那当做惊喜去对待,即使她明知道小丑的惊喜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惊喜可是在现实发生前她似乎并不会去怀疑小丑的话语——她似乎只认可已发生的、既定的罪恶,却对未发生的、未定的未来抱有太过余裕的宽容。

    这一点从她对待小丑与稻草人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得出来——面对已经制造出了大量恐惧毒气的稻草人萝丝下手可谓是毫不留情,想必直到现在稻草人都还躺在某处不知名的草坪上抽搐呢。可是面对除了威胁还未来得及实施犯罪的小丑,她方才打小丑的那两拳可明显不如打稻草人的力道狠。

    她究竟是哪一边的?

    布鲁斯拿不准萝丝是否是来将小丑抓捕回阿卡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