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在宫外见过那奴才?”
“回皇兄,正是皇兄召臣弟入宫之时,臣弟正走着,就让青弈撞了个满怀,将那奴才吓得够呛,连连告饶。”韩启誉笑道。
听到韩启誉这话,韩启璐才觉心头舒展许多,脑海中浮现出苏紫陌淡然的面容,此时想来,才觉苏紫陌的确不似那等与朝臣勾结之人,她哪里是有心思于那种事情上的!
想到苏紫陌入宫后,苏家一直未有信笺来往,苏紫陌进入皇城后也是直接入宫,未曾见识京城之景,韩启璐脑中隐隐浮出一个想法,但此事若要执行,还需顾虑许多。
看着韩启誉,韩启璐将此事放于脑后,与其探讨起正事:“昨日徐明上表奏章,条条指明,如今国库赤字,多是养了些无用之官,要朕查官,将那些无用之人从朝廷剔除。”
观察着韩启璐神色,韩启誉知晓,皇上既然将此事提出,定是听入耳中,便道:“皇兄如何看待此事?”
“徐明此人腹有诗书,其才华一直令朕欣赏,也颇有自己看法。”韩启璐说着,面容间露出一抹爱才之色,又道:“朕亦不愿朝廷中都是些无用之人,朕便问其,如何知晓,谁是那无用之人?”
“那徐明可有说法?”韩启誉心中对徐明也生出几分欣赏之意,朝廷冗官,便是那些官员们长期以来形成的不好风气,慢慢造成,许多人心中虽然明了,却不敢讲出,一旦此言传出,势必受到无数人打压,独徐明敢于进言,便说明此人非一般常人。
“其言,无用之人有三,一者年老者,二者体弱者,三者毫无政绩者,前二者便于知晓,第三者,此类人既无功亦无过,最难找出。”说到这里,韩启璐面色中对徐明的欣赏难以掩盖。
“可是如今朝廷中大臣盘根错节,牵一发者动身,若真查下去,势必引起多数大臣不满。”犹豫,片刻,韩启誉道。
“朕也因此事劳神许久,思来想去,决定此事先从地方官查起,朕派遣几人与,等私下从东路起明察暗访,将那些人名记录在册,莫要声张打草惊蛇。”韩启璐说着,又道:“皇弟还需刻意留意郭浦贤亲属或其举荐之人,将那些人名单独摘录而出,郭丞相为三朝老臣,又有太后在其身后,如今郭家已成一党之形,朕心难安。”
韩启誉如何不知皇上心思,自开国以来,皇帝最怕,便是从政结党,郭家结党已非一日两日,此时皇上提出,便是日后对郭家动手做些准备。
“微臣领旨,只是皇兄此令为密令,又要如何批复徐明?”
“如此敢言贤才,朕若置之不理,便让其寒心,可此事亦不能大张旗鼓,便先让他将朝廷中年迈者与体弱者名单列出,朕厚而安之。”联想到接下来的事情,韩启璐更觉徐明此建议上奏是时候,那些年老之人退休而去,正好空下职位给那些热血澎湃的年轻之臣。
留韩启誉在宫中用完午膳,韩启璐又将剩余奏折一一批改,待天色暗下,便让周云福去传话,今日宿于龙泉宫,不召幸任何嫔妃。
安排完,韩启璐便私自向昕雪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