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那么久,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就算是铁打的身子这会也撑不下去,傅呈辞还是去找虎婶要了一碗白粥。
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半是命令着陆怯将它吃完。
陆怯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他摇了摇头薄唇抿成一条缝隙,表情是无声的抗议。
他的容貌生的昳丽,无神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一般。
干净、易碎。
这是傅呈辞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词语,随后就见他眉宇微蹙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不可查的冷嘲一声,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骇人,阴恻恻的带着暗光。
不过这一幕陆怯是永远看不到的。
傅呈辞两指捏起陆怯清瘦的下颌,指腹在那苍白的骨肉上面辗转了一下,语气轻了三分道:“在吃一些。”
陆怯浓长的睫毛颤了颤,簌簌的抖落了下来,眼帘垂落遮挡下那黑白分明的瞳孔。
一碗白粥被吃了一半,傅呈辞见那人着实撬不开牙关便作罢了。
他拿着碗出去了,等在回来的时候陆怯已经靠在床上半阖着眼眸,俨然又是一副睡熟的模样。
傅呈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一寸寸的从他脸上描摹而过,冷漠的双眼平静又暗沉。
他替人掖好被角,便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屋外是一片广阔的良田,四周依稀散落着几户人家,小溪流的对面也是这样,几家住房各自划分领地,零零散散的。
夜色浩瀚,在这里没有京城不夜市的热闹,只有良辰美景之下的暮暮朝朝。
一只‘扑棱’而来的白色羽鸽,自如深墨般的天狭长飞来,停落在了傅呈辞脚前一丈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