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刀替他去寻了个大夫,好在伤口不大,大夫将伤口上了药,净手后,叹气道:“上回是你,这回还是你。老夫看你面色不好,年轻人可要多多注意身子咯,这入秋尚且如此,待到冬雪岂不是更加难熬。”
陆怯用头巾将额面上围了一圈,恰好遮住了伤口,他浅浅一笑:“晚辈记着了。”
处理完伤口后,陆怯也起身准备离去。
“你这几日多看着些,若是周棠阴有了消息,务必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于我。”陆怯留下话,便跟着一路随行的暗卫一前一后走了。
陆怯无处可去,兜兜转转下便回了一次新府邸,斑驳门墙焕然一新,有几个尚未离去的匠工见了他,纷纷起身见礼。
后院的假山处有一块巨大的山石,有几个下人正拿着砂片摩擦上面的痕迹。
陆怯走过去,脚步驻足在一丈的距离处,有一老工见了他,连忙拽了身旁的人准备行礼。
将几人的动作拦下,陆怯上前几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细看山石处还有深刻的划痕,他手指一点上面的痕迹问道:“上面原先可是刻了字?”
一老工回道:“是啊,这山面上被人刻了满满一面字,若是直接丢出去被旁人看到难免诟病,小的们便自作主张将字迹先划去,王爷放心这已经是最后一块了。”
被砂片摩擦的地方还有一点儿浅浅的印记,纤瘦圆润的指尖轻轻点在了那痕迹上,桃花般的眼眸如平潭一般:“天承运于吾,必顺天命,登基成皇”
他的声音很轻,轻描淡写的念出了山面上的字。
那是此前废太子留下的话,周边几人听了皆将头埋得更深了,毕竟谋逆之罪染上了就是死。
陆怯的声音很是阴寒森冷,他冷冷瞥了一眼几人的背脊,淡漠出声:“用匕首将这浅痕也划开,砂片没用。”
几人连声应诺。
陆怯近来没什么胃口,离开新府邸后在路边随意的吃了一些东西裹腹,便回到江北府。
陆玉刚走不久,正厅的桌面上还留着两人用膳后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