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还在低空中盘旋,陆怯如今身上带伤,动作缓慢,定不敌这畜生。
从这里回到客栈没有暗巷可走,这么正大光明走在街上保不齐就会碰上季桥的人在巡视,他顶着这张脸就是最大的隐患。
陆怯又重新去到了一个无人的窄巷,借着四周浓密的树木用来遮挡自己,远处是不绝于耳的吆喝声,市井喧闹,此刻与他却是那么遥远。
身上的伤口被他做了简单的处理,陆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发烧了。
疲惫在滔滔不绝袭来,击破着最后的理智,他调运内息,强打精神不至于让自己昏死在这窄巷。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熬过当空日照,再到余晖斜阳,天色昏暗时,陆怯连起身都有些勉强。
他必须尽快赶回客栈,大周千机司的人出现在临漳目的不明,他要尽快将这件事告知傅呈辞。
裴朔似乎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看见远处走来的男子和他相同服饰,男子一双桃花眼眼满是暗红的血色,没了面具,精致的五官融合在一起美的潋滟勾魂,虽透露着狼狈却难以掩其灼灼姿韵,裴朔一边感慨面具之下惊为天人的容貌时,凝重道:“陆公子发生何事了?!”
“和一只畜生打了一架,”陆怯声音冰冷,他气息混乱的说,“王爷去哪了?”
裴朔指了一个方向:“在称心亭。”
称心亭在一处人工开凿的湖面上,引入外江之水,注入活力。据说夏秋之时,诗人泛舟游湖,也是一大奇景。
陆怯赶到后,就见傅呈辞坐在亭中似乎是为了等人,看见来者是陆怯后,狠狠一皱眉,表示不悦:“你怎么会来这?裴朔同你说的?”
说完,他又怒道:“你的面具去哪了?这是关东,顶着这张脸你是不要命了吗?!”
陆怯已经没有心思去听这话是关怀还是讥讽了,只觉得太阳穴疼的突突直跳,好似下一秒就要裂开了,他气息虚弱的开口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傅呈辞道:“我今夜约了太子,有什么事晚上回去说。”
陆怯的脑袋在嗡嗡作响,怕自个等不到晚上了,情急之下就直接拉上了傅呈辞的手臂,双眼暗红道:“...求王爷给我一盏茶的时间,不不不,半盏茶、半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