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萨赫尔等人想出来合适的对策,路薇尔当天晚上便出了问题。

    正在隔壁房间处理事务的科雷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金发的小少爷面色苍白,额角冷汗星星点点,乔瑟斯湖绿色的眸子一片沉黯,他哑声开口道:“她发烧了。”

    时刻待命的医疗小组很快便就了位。然而无论是乔瑟斯一开始所采用的物理降温,还是他们后来所尝试的的静脉注射以及肌肉推注,路薇尔仍旧高烧不退。

    “殿下,再这样持续高热下去,她的身体状况很快就会被复杂的并发症所拖垮。”在同乔瑟斯了解过路薇尔近期病历的萨赫尔中校,不由得愕然于这位年轻病人的近期遭遇。

    严重的脏器创伤,未完全恢复后又连续遭遇了心因性失忆。再加上之前他们所分析出的基因修改以及疑似洗脑,他很难想象这位看上去娇小而脆弱的omega少女都是如何承受下这一切的。

    “很遗憾,我们并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萨赫尔中校叹了口气。半晌,他郑重开口道,“也许西赛上士所提出的方案确实是当前状况的最优解了。”

    娇小的omega少女烧得两颊通红,原本柔嫩的嘴唇都有些干裂。乔瑟斯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好友,一边近乎疯狂地不断查找着解决方法,一边痛苦地攥紧了自己的金发。

    然而自责的人除了乔瑟斯还有一旁沉默不语的科雷特。

    也许从一开始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由,路薇尔便不会卷入这一切。如果不是他固执且贪心地强留路薇尔帮他修复机甲,她便不会因为救他而将自己陷入险境;

    如果不是拜戈特对于他的针对示威,那么路薇尔也许就不会因为修白的恶意刺激而陷入失忆;

    包括她的高烧。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一时粗心大意,身体虚弱的路薇尔也不会因此受寒着凉。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一时贪心。

    或许是贪图路薇尔的生动与洒脱,或许是贪图她的自信与美好,他强横地将那一份清甜而美好的玫瑰香气就这样用一纸莫须有的协定拘在了自己身边。

    当路薇尔在艾兰德斯家悠悠醒转时,她第一时间攥紧了科雷特的袖口。黑发的男人心想,那时的他似乎心底是有窃喜的吧。

    在他道貌岸然地同艾兰德斯开口要求带走路薇尔时,心底亦是暗涌激动的——结果现如今他竟然将这支娇软的小玫瑰给养成就这么一副枯败的模样。

    多么卑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