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九带着岁岁走了条偏静的小道,那里鸦雀无声,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岁岁有些惊奇:“慕小九,你怎么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呀?”

    他淡淡抬眼:“这里安静,幼狼多。”

    慕小九跟岁岁不一样,他喜静,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那会显得他格格不入,奇怪极了。

    岁岁道:“在天气晴朗、星光明亮的夜晚,人们经常听到几千米外狼的嚎叫。有时是整个狼群一起嚎叫,有时是一只狼孤独地长嚎。你说,它们为什么要在夜晚嚎叫呢?”

    而不是在白天。白天多好啊,晴空万里,白云飘飘,而不是深夜万籁俱寂下,一声皆一声的狼嚎,像是凄凉的哀鸣。

    她十分不喜欢那样的叫声,扯得她难以入睡。

    慕小九笑了笑,他说他也不知道。

    岁岁笑嘻嘻的走着,慕小九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走得很慢,就好像不是来这里狩猎,而是谈情说爱的。

    “啊!”岁岁忽地惊叫一声,身影如光一样迅速跌倒在地,她咬紧牙关,眉毛皱成了一团,神色间颇为痛苦。慕小九赶忙蹲下来,问她:“怎么了。”

    岁岁头上出了汗,她的脚已经痛到麻木,说话结结巴巴,声音像是破碎的镜面:“我的脚好痛啊。”慕小九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在石头上,俯身一看,少女的脚有些扭曲,像山间崎岖的山路,她整张小脸都苍白极了。两人刚走的那条路上,有一块尖尖的小石头,被掩藏在杂草底下,石头又尖又小,岁岁根本没有看见,一脚踩下去,左足底差点刺穿。鲜血顺着她的脚底流出,瞬间浸染了她的裙摆,周围到处都是她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脚痛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正无助的痛苦的哭泣着。

    慕小九有些慌神,难以想象,这些鲜红的血都是从岁岁的脚底流下来的。他沉道:“我先给你包扎。”汗也从他的头上冒出,他小心翼翼替岁岁脱了鞋,袜子有些难脱,已经与血肉模糊了一片,叫人心惊。他倒沉得住,笑了笑,道:“你知道吗?在我们中原还有一个习俗,女子的脚只能给丈夫看,否则男子便要娶她,只能娶她。”

    岁岁本就是极坚强的人,她吸了吸鼻子,那里有点红,眼睛也是红红的:“那你会娶我吗?”

    慕小九看了眼她,见少女正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笑了笑,轻轻扯下少女的袜子,她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般,瞪大眼睛望着慕小九。慕小九道:“我不娶你,还能娶谁。”

    “岁岁,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