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道：“阿寂，我向来不喜束缚，你知道，东宫那个拘谨小心的太子，并不是真正的我。”
冯寂垂了眼睑，若说慕小九还是晋王时，确实举步维艰，处处小心，不敢让人抓了他的把柄。可自打慕小九做了太子后，倒是随心所欲多了，以前的模样，也只是给陛下做做样子，若是此番能灭了楼兰，解下朝中争执，那他在汴京，除了皇后一党，大概就真的没人敢暗伤他了。
冯寂实在看不懂慕小九，当初在月氏与突厥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冷战神，似乎变了，变得小心翼翼，谨慎拘谨。
他却从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冯寂总觉得再这么下去，殿下就不是以前的殿下了，可他心里又隐隐期待着，希望殿下就是慕小九，能够永远留在楼兰。可那时，只怕陛下盛怒，要一举灭了西域。
“阿寂，替我做件事。”
慕小九眸中一暗。冯寂点了点头，附耳倾听。
“慕小九！咦，冯寂也来了啊。”冯寂正好看见岁岁朝这边走来，笑了笑：“九公主。”
慕小九回身揽过岁岁，问道：“饿了吗？”
岁岁仍旧睡眼朦胧，她揉了揉眼睛，刚想说不饿，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尴尬的没说话，慕小九轻轻一笑：“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岁岁望了眼冯寂，刚想问他饿不饿，却听得慕小九道：“别看他了，他不饿。”
冯寂微微笑着，摆了摆手，自个往前走去了，边走边道：“九公主，我来时吃过饭了。”
岁岁低着脑袋，忽而对慕小九道：“我觉得冯寂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慕小九淡淡看了她一眼，直白又露骨：“我也觉得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察觉到慕小九的目光，岁岁脸颊一红，羞道：“慕小九！”她抬手想打他，却如挠痒痒一样，一点气力也没有。
换了旁人这般言语，以她九公主的尊贵，早已打得那人满地找牙，可她却不能奈何慕小九分毫。慕小九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饱读诗书，怎么脑子里还会有这些想法？她大大的奇怪，心里又气又羞，竟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