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不敢喝醉了回宫,怕月娘察觉。这会儿浇了凉水在脸上,总算清醒许多。正想着转身去找子歌,两人一同离开,一转头,竟迎面撞上了一人。

    苏妙抬头,对上一双眼。

    一双并不温柔的眼。

    男人并没有注视她,却仍旧狠狠的道:“滚开。”

    苏妙十分气恼,这人怎么这样,擅闯别人的房间,还冷冷的叫别人滚开,简直没有道理!她刚想开口训斥,低头注视着没有离开,惊奇的道:“你流血了。”

    男人的胳膊上全是血迹,似乎伤得很深,此时却也只是看着伤口,他的眼神凶得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臂,他要将它硬生生扯断一样。

    男人见苏妙还不走,抬头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袖中的短刀已经露出了一截,不动声色。苏妙只看了一眼,脑袋便瞬间清醒过来,低头跑了。男人轻嗤一声,看着满臂的伤口沉默不语。那件遮掩住他伤口的披风被他扔在一边,简单清理了下伤口,转头便见有人躲在门外偷偷看他。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却还是冷冷的道:“出来。”

    苏妙慢慢的从门外走进,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恶的男人。男人长得并不丑陋,甚至十分俊朗,只是很凶,眼睛里是布满煞气的红丝,仿佛高高在上的杀神。

    她递给男人一包药,道:“受伤了就涂药,不然伤是好不了的。”

    她见男人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轻皱眉头,将药包放在了桌上。

    身后响起男人爽朗的笑:“你倒真不像一个男人。”

    苏妙本就不是男人,也不气恼,抬脚就要离开。

    男人在身后叫住了她:“你让一个手臂受伤的人自己上药?”他声线微微上扬,似乎在笑,“怎么不帮人帮到底呢。”

    苏妙见他疼得额头都有些湿了,想着帮人帮到底,便拿过药包,敷了药,细细帮他包扎起来。

    男人觉得有趣,他心中隐约有了底,在边疆那么多年,见过不少那里的女人,她们总比京城的女人多几分野性,却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平静的直视他的眼睛。

    让他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