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果然忍不住反驳了:“有个屁原因,本来就不是我干的!”
“我就知道。”迪洛林趁势问,“那么你父亲呢,听说是你气死了他?”
“没错,是我气死的。”巫妖毫不迟疑地承认了,“我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要气死,那我能怎么办,只能送他一句气死活该了。”
“听起来这背后另有隐情啊,他到底对你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圣骑士循循善诱地问。
巫妖也就气哼哼又带有几分不屑地说了下去:“他就是我刚才说的那种父母,自己没本事往上爬,就希望儿子趴下来给他垫脚,不惜牺牲我的自由、幸福和未来,只为了让他自己的人生显得不至于那么失败,还觉得我不肯委屈自己来满足他的期待就是对不起他,也不想想凭什么?我还期待他是个超有钱又超开明,只希望我幸福就好的好父亲呢,他自己难道就满足我的期待了吗?
“这样的话说出来,谁都会觉得是我的错,儿子怎么能够不听父亲的话呢?但我还是想问一句‘凭什么’,难道他生我下来就是天大的恩德?更何况他只是爽了一把,怀胎十月冒死生我的又不是他。但他就是觉得他有那个权力去决定我的人生,而我有责任服从他的安排。他可以逼我放弃去冬林学院深造的机会,把我的魔法天赋都浪费在他那毫无起色的生意上,也可以要求我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结婚,只因为他贪图那个女人家的财产,而我不听他的就是要逼死他。”
圣骑士继续追问:“所以你火烧婚礼的事情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那场婚礼我早就拒绝过了,可父亲认为我的意愿无足轻重,直接布置好了婚礼现场,请好了宾客,把我叫过去想让我碍于面子就范。没想到我并不在乎他的面子,直接甩手走人,他自己发脾气掀了桌子,翻倒的烛台点燃了窗帘,大家四散奔逃,最后大火还是我用魔法扑灭的。要说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也无非就是没有牺牲自我来满足他的期待罢了。”巫妖一摊手,“这个版本听起来,就没有‘邪恶法师火烧婚礼现场气死老父亲’有冲击力是不是?然而民众才不在乎真相呢,他们只需要一个足够像坏人的坏人来唾弃就够了。”
迪洛林又问:“那么你的导师呢?传说你杀了你的导师,也是别人对你的误会吗?”
“不,我确实杀了那个老家伙,不过他也是活该。他霸占了我的研究成果,把我独自发现的知识说成是他发现的,以为没有人会相信我那么年轻就有那么厉害的成就。然而我当着学院众多导师的面甩出了证据,撕开了他虚伪的面具,恼羞成怒的老家伙就要跟我决斗。”
巫妖哈地笑了一声,毫无形象地把靴子架到了桌子上,翘着椅子一边摇晃一边说:“你敢相信吗?一个德高望重的大法师,偷窃学徒的研究成果不说,还要像受了侮辱的暴躁村夫一样跟自己的学徒决斗,而且还被学徒干掉了!对于学院来说,隐瞒这个荒唐的丑闻显然比还我一个清白更重要。”
“看起来这个导师的能力和人品都不怎么样,太古巨龙说他认识你的导师,说的一定不是这个导师吧?”迪洛林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在好奇的问题。
说到这个,巫妖就把脚放了下来,姿态也没有那么放松了:“你问的未免太多了点。”
“好吧,我无意刺探什么,只是想更了解你。”迪洛林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巫妖一贯口风很紧,神神秘秘的,今天能挖出这么多消息,已经算是不错的成果了。
圣骑士看着酒馆中间跳完了舞又开始拼酒的众人,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让他们玩半个晚上,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你准备去哪?”
“这不是你应该头疼的事情吗?”巫妖说,“反正龙骨已经到手了,你就找一个病人多的地方,越多越好,然后说服他们让我试药,龙骨到底有用没用很快就能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