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季南认识熊欣得有三年,彻底了解至少也有两年，但无论是在他面前，还是在其他需要伪装的人面前,季南都从未见过熊欣露出那样的神情。
像是绞猎前的草原动物，没有兴奋，只有面无表情的阴狠。
熊欣中指曲起,从大拇指上用力地抠下一块死皮，血珠便在指甲离开时渗出。
她将拇指放入口中吮吸,冲何与别笑了下,扭头对季南说道：“快上课了,还有些不懂的，下课再来问你。”
“行,”季南皱了皱眉，“需要创口贴吗？”
“不用啦,”熊欣歪头笑了笑,“但还是很谢谢你的关心呢，南南。”
季南没理她的疯癫,转身回了座位。
何与别已经在季南回来前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却依旧没有散去，季南吸了吸鼻子,有些受不了。
他从一旁装书的箱子中找出瓶喷雾和通鼻塞。
有时候某项器官功能过于敏锐也是件令人苦恼的事,其实大多数气味季南都能接受，但总会有意外，当空气中浮动的味道过于难闻时,季南就会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喷雾和鼻塞来缓解。
鼻塞季南用的是通用的薄荷，但喷雾的味道却不一样，是他自己调的,说不上什么名儿，就混了几种他喜欢的香味，再取了能够迅速占味的檀香作为辅香。
塞进鼻塞后，季南就拿喷雾将两桌间的里里外外给扫了一遍。
“你在喷什么？”何与别深吸了口。
“除疯剂。”季南对着何与别脚下喷。
何与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应该也给你那小女朋友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