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那靖池不再说话,翻身上马和夏文瑀一起向宜园而去。
此时的夏蓁言正被夏文瑀的手下困在宜园,她本是冲着绰那靖池去的,一路顺着军队留下的踪迹跟到邝城外,被人发现抓了起来,却不想是哥哥来见她。
记得被抓当天傍晚,哥哥走进营帐,夏蓁言疑惑的看向哥哥:他怎么会和绰那靖池一起?他难道不是来杀绰那靖池的吗?
夏文瑀落座后,淡然看着夏蓁言说:“父亲的死有蹊跷!”
“仵作检查过父亲的尸体,当他被斩首时,身体内的毒素已到了心肺,即便当时立刻救治依然回天乏术,既然如此,绰那靖池又为何多此一举呢?这里面有问题。此时,宣国内乱,我和他一同赶往都城,待解了困局再来分说,如果宣国乱了,于我国无益,你且稍安勿躁。”
这一等便等了十日,虽然她一路和他们的队伍在一起,却一直未曾见过绰那靖池,她既想见他又怕见他,忐忑不安中,终于迎来与他的会面。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夏蓁言起身看向门口,当门打开与他四目相对,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夏文瑀率先坐下,看向呆站着的两人:“坐下说吧!”
两人分坐在夏文瑀两侧,绰那靖池眼神盯着窗边的虚空说:“当时荣王抓住了阿奶,以此做要挟命我领兵伐越,并派了心腹在我身边监视。我与夏老将军几次交手后,英雄惜英雄,便私下见面共商计策以阻止两国战乱,当他得知我的困境,定下一计,我们在战场演一出戏,假装他被我擒住带往京城,一举将荣王连锅端。没想到被荣王的眼线抢先一步,朝夏老将军射了毒箭,当夏老将军发现中毒时已经晚了,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将刀放到自己颈边,说了一句‘别让我的死毫无价值,用我的头换取荣王的信任,一定确保两国不会开战。’在我的错愕中大错铸成,无可辩驳,他确实是死在我刀下。”
夏蓁言和夏文瑀都陷入沉默,他们以为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绰那靖池起身,看向兄妹二人,“傅楚南已经寻回阿奶,待我安置好阿奶,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说完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夏蓁言猛的起身,就这样走了?他这是等着自己手刃吗?夏文瑀走到她身旁,轻声说:“你要如何?我想他说的是真话。”
夏蓁言沉默着,她需要时间消化。
院内,绰那靖池才走到花坛边,突然捂着胸口一口浓血喷出,他抬眼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一头栽了下去。
烛火光晕中,夏蓁言坐在榻边,看着昏迷的绰那靖池,此时她才知道他瞒着自己做了那么多,走到今日已经油尽灯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先离开的那一个,没想到绰那靖池会赶在她之前。
房门应声而开,岳星舞走到夏蓁言面前,“他胸口的伤其实一直未好,为解朝廷危局,才向我求了药,硬支撑着完成了所有事,现在终究扛不住了,你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