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记得了,今天的我还是要为昨天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颜休觉得,自己当时看到这位位高权重的omega时所谓的悸动,一定是被美色所短暂迷惑,以及本能在提醒她离他远一点,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欠钱是真是假不论,几乎是绑架一般,连再回修道院收拾下行李的功夫都没有,不由分说地捆到飞船上,也并没有能和柏兰好好道别。
她当然不相信以洛弗因的身份,会费这么大劲跑亲自到这么远的地方追她一个小小的债务人,三千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或许是一辈子都难赚到的钱,可对于向他这样的上位者来说应该并算不上什么。
不过有旧仇大概是跑不了的,“恰好我身边还缺个侍女,你大概干个七八十年就能还清了。”洛弗因语气中满是嘲讽,“而且在我眼皮子底下,也防止你再次逃跑。”
颜休坐在飞船上,她不明白这位王夫大人为什么非要与她同处一室,扭头不愿与对面的洛弗因相望,外面的一片漆黑宛如她的未来,让她不禁叹了口气。
洛弗因端着咖啡杯,表面上是在看着里面的液体,实则在观察她。
他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就是在生闷气,洛弗因没有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甚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还带着些微不可查的讨好。
两个人相互无言,这样冷漠的侧脸与某次出访他国一同坐在车里重叠,明明实际距离很近却仿佛相隔千里。
想来也是,当年第一次见面,自己就没给她留下好印象,后来结婚也更像是一厢情愿,她只是屈服于现实与利益。
空乘按洛弗因的吩咐,端给颜休一杯安神的热牛奶,和用来披盖的轻薄舒适的羊绒毯子,这让颜休有些诧异,她看了眼洛弗因,他别过头嘴硬的说,“喝吧,休息好了才好干活。”
颜休的确也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奔波得十分疲倦,热饮让她感到了放松,里面也放了些安眠的药物,明明在他面前应该绷紧神经,却忍不住将它喝下,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陷入沉睡。
看着她还带着些戒备的睡颜,洛弗因轻放下杯子,走到她身边把躺椅放平,将要滑落的毯子掩好,手指却舍不得收回,又怕把她惊醒,只是指尖若有似无的轻抚,拨开额前的碎发,流连在微微皱起的眉宇之间。
“殿下。”古戴尔在外面敲了下门,然后走了进来。
洛弗因收回手,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有什么事去外面说。
等到了走廊,洛弗因收起脸上的柔情,又恢复到那副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古戴尔出于多年老友的情分,实在没忍住压低声音问他,“你这是干吗?你疯了吗?万一陛下哪天想起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