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语的眼神波澜不惊,但是手却微微一偏,似乎稍有不对路,就要将此人拿下。此时,望尘和慕缘也是如此,望尘微微淡笑,用手捧起了茶碗,而慕缘则吃着桌上的点心,但是二人的眼神中却流露了出了些许的警惕。
对面坐着的胡笑林却毫不在意,摇着扇子,得意的说道:“莫要说那思奕,当年的中原八俊,加上他在内,我一共认识三位呢。”
“哦?另外的两位是……”望尘在杯口轻轻唾掉一口茶叶,颇有兴致的问道。
“一位是峨嵋派的莫语公子,另一位嘛……”这里胡笑林脸上的得意表情更浓烈了,“是当年浙江天台寺的慕缘小僧!”
“扑哧……”正在装作喝茶的慕缘,听闻此话,哪有什么思想准备,当场就呛着杯中水了,咳嗽了老半天,才平静下来,憋红了脸,结结巴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没听错吧,你……认识慕缘?”
“千真万确。”胡笑林摇着折扇自豪的说道。
楚寻语用怪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慕缘,然后转头看着胡笑林,问道:“胡兄且说来听听,是怎么认识慕缘的?”
这时候,小二将吃食端了上来,都是一些清雅的小炒,笑着喊道:“各位请尝尝看,都是一些不错的菜。”
胡笑林笑呵呵的掏出一锭散碎银子,打发他下去了,然后继续故作神秘的说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在下久居江南,虽然是个散修,但却专攻岐黄之术,深得药理三味,当年玉虚宫论剑之时,慕缘在大比之前,曾经在在下这里换取过一些祖传秘药,所以当年有一战凶险非常,受伤颇重,为何一夜之间伤愈过半?世人皆以为奇,殊不知此全凭在下功劳。”
楚寻语听完便和慕缘对望一眼,心中无奈连连。你别说,这胡笑林的一番典故之谈,确实不是空穴来风,但是,也只能说是驴唇不对马嘴,这上半截的驴唇倒是说对了,却安不到马嘴上。
话说当年玉虚宫论剑的时候,慕缘曾经对上过一个出自北海散修家族的年轻人,此人不仅仅精通于水遁道法,更有甚者,兼会用毒之术,而且为人阴险,歹毒不堪。慕缘开始猝不及防下,给这人背后打了一闷棍,中毒颇深。好在最终还是实力雄厚,战胜了他,但自己毒性入骨,形势堪忧。而后一夜之间,忽然痊愈过半,世人皆是大惊,以为浙江天台寺什么时候出了一位药理高僧。
这故事的上半截是对的,人所共知,但是下半节胡笑林说的就离谱了,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当年药王府家的思奕和慕缘交好,知道了慕缘中毒,于是思奕连夜过来拿出了自家秘药,治愈了他,这件事情只有极少数人才清楚。而外人只道是药王府一向神秘,与人交往不深,并不知道思奕和慕缘的感情,所以想破了大天,也想不出这其中奥妙。
望尘本来也不知道,但是这些日子和这两个晚辈相处下来,自然早就猜透了当年幕后,于是笑着以茶代酒,对着胡笑林举杯示意:“原来胡兄是位医修,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悬壶济世,乃我辈天职,故而大德证道。”胡笑林笑容满面,连忙谦虚了一下。
慕缘撇撇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楚寻语的一句话,又把话题扯回到了点子上:“刚才胡兄说知道思奕的事情,不知道指的又是什么。”
胡笑林用筷子夹了一片白菜放进嘴中,咀嚼了半天,然后压低了声音,悄然说道:“这都是事后慕缘告诉我的,说思奕啊,当年的事情,和莫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