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这才打开眼睛,才发现庄柏年顶着一头乱发,他的黑眼圈b往常更深,至少b昨天见面还夸张。至始至终,庄柏年首没握方向盘,连安全带都没系上,头转过来盯着白槿,就这麽盯着。
白槿也不甘示弱,她好不容易多了机会观察身边这位相处四个月的同事。
挺鼻,薄唇,单眼皮,以及唇下痣。当然还有那片红sE胎记,一丝不挂地暴露在那。
「好啊,」白槿收回视线,卡住的论文倏忽有了新的方向:「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庄柏年手没有握上方向盘,他注视着白槿,她有着和美nV完全搭不上边的脸,自以为喜怒哀乐藏的很好,结果都被明白显在脸上,她应该是在快乐的家庭长大的吧,庄柏年想。如果X格自然像自己,那撒娇时得多讨人厌啊。
而白槿心想,在这儿和庄柏年对视总有这麽几个瞬间,被庄柏年盯着的片刻,她彷佛一丝不挂,连颗心都颤巍巍的捧在手心给他瞧。
「顶多到五埔店。」就是那家新开的花店,外面摆着五盆花,随季节换,现在已经春天,花也从山茶花变成三sE堇。花店nV主人年轻,只b白槿多了两三岁,在外面摆着的花不避讳路过的邻居触m0,但很神奇的是,m0过的人再多,花照样开的欣欣向荣。
五埔店或许代表了这里的远了吧,从禾日到那儿开车至少三十分钟,如果骑摩托车飙的快也要十五分钟。
白槿系上安全带,声音喀嚓喀嚓,好似白槿的回答:「我准备好了,上路吧。」
庄柏年看白槿放松的模样才握上方向盘,车子重新调了头。庄柏年这一路开的特别慢,说到做到,说了兜风,就真的是兜风。
在经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庄柏年停在路边没熄火,此时车窗没关,一片叶子随着风吹在煞车挡,车内广播音乐开着,绿树葱葱,街道是几个搬砖的民工,三个人在争吵,说我手里拿的砖你b我的大块,当初不是这样分的。说今天天气真好,搬完来我家喝杯茶吧。说这麽多年了,你们居然还在跟我一样搬砖啊,真是不长进,也好,搬到年老最後吧。
时光不长也不短啊,可以一眨眼是时间,也可以一句誓言是时间。
有人习惯都市的繁华与平稳,就像习惯了它的薄情和孤寂。但也有人不争不抢只求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总有人批评这类人不长进,贪得无厌,空做白日梦,在梦里还索求无度,众人紧张兮兮给套上架子,可他们能怎麽办,头一歪,腰一弯,你行,你行得正坐的直,我给人哈腰弯脖子,一样过。
「买吗?」庄柏年伸手按了白槿膝盖前的存物盖子,往里头掏出一个零钱包,有点旧,他用手惦了惦,挺重,看来山川没少放零钱。
「可乐吧,你下车买吗?」白槿这句问只是个直述句,端看她这副姿态,一点想离开位置的想法都没有。
庄柏年放了几块y币在手中,把存物箱重新按开,钱包丢进去,喀哒落锁:「去了等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