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牧行云又不知所措地问,“弟弟……不好吗?”

    贺骄往后靠在椅背上,轻轻道:“准确来说,是讨厌。我对弟弟没有感情,所以你不用高兴,做鉴定只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跟我是否有血缘关系,其他不想处理。”

    “他们来了。”贺骄说完起身,迎上了开门出来的工作人员,从他手里接过报告后,他示意自己打开看结果。

    贺骄看向依旧呆坐在座位上的牧行云:“你不过来?”

    “哦,来了。”牧行云的好心情碎了一地,仿佛踩在一路的玻璃渣上往前走,他的目光落在那份检测报告上,突然丧失所有探究的好奇。

    贺骄扫了一眼文件末的结果,递给牧行云:“没有血缘关系。”

    “嗯,谢谢。”牧行云草草应了声,看也不愿看,转身拎起放在座位上的背包背上,推开门离开了鉴定所。

    背包里面没放太多东西,轻飘飘得像背了一包空气,但他就是觉得哪儿重,有一双手卡住他的脖子拼命把他往下扯。

    不够,肩骨上像被人重重踩了一脚,往前踉跄差点摔倒,五脏六腑疼得移了位。

    等公交的时候风很大,牧行云拿手背擦了擦眼睛。

    后来车来了,他投币上车,在空旷的最后排坐下,找出耳机开始听歌,公交停停歇歇,一路往学校开去,耳机里的音乐轻柔动听。

    这是牧行云很喜欢的一首歌,叫《回家》。

    他也想回家,但是他的家在哪里。

    公交到站,牧行云下车,删掉了两天前的那条好运连连朋友圈,一切仿佛又回到原地,幸福短暂爱了他一回。

    周三下午,贺骄上了一次微博热搜,那时候牧行云正跟陆冬时一起窝在宿舍看电影写心得,陆冬时率先看到了那则新闻。

    引发热搜的狗仔工作室放出一段将近一分钟的视频用来佐证自己的爆料,直言贺骄患有抑郁症,视频内容正是他出入心理诊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