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推门而进,把桌上的剩饭剩菜撤走,换上茶点后躬身退下。
厉见微坐在太师椅上,轻揉着太阳穴,眸色渐深。任墨初来乍到,现在还看不出任墨的意图。待再过几年,不定是何局面。朝廷落的棋,定然有它的用意。
想不明白的她,轻轻的合上眼,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夜幕悄然的降临,无声的覆盖整片大地。灯笼被晚风吹晃,把地上的影子拖长。临近半夜,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把厉见微吵醒。她猛的睁开眼,起身推门而出。
每隔一会,两三个土匪推着一辆粮车在厉见微的眼前而过。来来往往是十来次后,便见到一堆土匪押着人往地牢而去。走在最后的宋琼看到厉见微,纳闷道“见微妹子还没睡?”
“这是?”厉见微余光看到走上来的白晚衫,走到宋琼身前,眸中透着不解。方才在她眼前走过的,莫不是在南宁村丢失的粮车?大半夜的运粮,亏他们能想的到。
白晚衫忍着困意,扭头看向离去的一大帮马匪。大半夜的,怎么这么能闹腾。
宋琼抬脚引着厉见微往地牢走,目光紧盯前方,声音夹杂几分凌厉道“这帮孙子真是够阴。若不是我特意嘱咐今晚巡逻的弟兄注意凤阳的东西,怕是他们早趁夜过群英而去。见微妹子别急,想弄清楚他们的来历还不容易,直接让手下的人审一审就是。”
“也是。既然抓到了人,定能问出些东西。”厉见微随宋琼进入地牢,眸中一片清明。钱一茜估摸着到凤阳后把一切都和季知县挑明,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快把粮食运出。
按照钱一茜的计划,此刻她应该在碧水庄。等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把粮食倒卖掉。到时候即便她查出是季知县扣押的军粮,他们早把得来的银子分干净。
宋琼停下脚步,微扬着下巴。他看着牢中的二三十个人,抬手指着其中一个畏畏缩缩躲在最后的男人,眼一眯道“把他给我拉出来,绑在木柱上。”
“你们要干什么?!”男人强装镇定的看向把自己夹起来的马匪道。
马匪把男人绑在木柱上,搜了男人的身,拿出一个令牌递给宋琼。宋琼草草看了眼,便随手扔在地上,抬手示意马匪审问。他坐在马匪搬来的太师椅上,脚踩椅子额首道“你是谁,粮车要运送到何处,送给何人?”
男人倒是硬气,一声也不吭。紧闭着双眼,咬着牙挨了几鞭子。忍痛忍的额上冒着青筋,惨叫连连。没过一会,便被打晕了过去。
白晚衫目光落在地上令牌上,这是凤阳衙役的东西。
劫走军粮的,当真是季知县?他侧过身看向牢中的二十来个人,发觉其中有一个手背上有着黑色的刺青。难道其中也有钱老板的人?或许钱老板也不放心季知县,所以加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