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瞟了一眼哭丧着脸的马杜鹃。同情?就当对方两口子厚脸皮蹭了她家二十天好吃好喝得了。
但她还是很好心地安慰道,“大娘和大梅姐她们娘俩已经好了很多。要不我再让老叔过来跟你换班。”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看你爹。”
不是不用,是关有全那老小子又犯懒怕被他老子揪住帮忙盖房子吧?十有,人影子都没在屯子。
谁信你男人昨儿个还活蹦乱跳的,今儿个就伤到腰?连后院的猪都不会相信你男人真待在家里照顾孩子。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
除了繁星点点,蛙声一片,连山上野兽都不爱嚎两声。
羊肠土道。
关平安打着手电筒照在刘翠香的身前,看着老太太原本就有腿疾的步伐越发沉重,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她应该等客人走了再下手的。
赔钱货就赔钱货呗,她关平安岂能真成赔钱货不成?脑子一热又冲动,岂不是又让爹爹为难。
齐景年捏了捏关平安的小手。
“我没生气。我就是讨厌我老叔都在家也没上老院,我爷也不生气,反而还一个劲儿地骂我爹。”
“我都听了呢。那不是他老儿子嘛,整天夸他老儿子有多好。这会儿咋提也不提?就欺负我爹这老实人。”
“你是没瞅见,我进屋了,他还瞪我呢。那眼珠子瞪得恨不得吃了我,你说他咋就瞅我一家人不顺眼呢。”
“去年我磕破脑袋醒不过来,我娘跪下来求都求不到半毛钱。这会儿他就拉一下肚子,就说我爹丧尽良心不送他们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