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廊柱,关幼萱仰脸,气息尽被原霁包围。高大颀长的少年拥着少女,以绝对气势压制着她。

    细碎的廊下灯笼的光照在二人的面上、垂落的睫毛上,吞吐的气息间。

    原霁的亲吻,不是狂风暴雨那般,更像是凉州摧残一切的风雪。风刀雪刃,寸寸缠绕,一把刀凌厉地刺入人的心口。情与心都像刀,唯有吹不尽的春风,才能留住风中萱草。

    关幼萱仰起的面容,被光照出流金色。她面颊酡红,发丝缠颊,唇红齿白。她稚嫩又妩媚,以她的空白、可糅杂一切的纯粹通透之美,吸引着狼王驻足。

    他不缓慢,他急切;

    他不温柔,他暴躁。

    他是王者之气,是凉州养大的孤狼。年少的狼王围着小淑女徘徊,眼眸赤红滴血,周身毛发喷张。他没有章程,没有设想,原霁向关幼萱低下头亲她时,何其的焦躁、烦闷。

    关幼萱初时想挣扎,之后在他的暴戾下,她心尖酥酥麻麻,手脚软软黏黏。她心要被一个吻激得跳出胸膛,她才知热情有这般强大的杀伤力。关幼萱悄悄睁开一只眼,偷偷观察他。

    原霁在沉溺。

    他眼尾微勾,浓密眼睫挡住眼中戾色。他按着猎物,又冷又强,气势唯我独尊。

    关幼萱怔忡,她为他这般气势所惑。

    便更加想驯服他。

    关幼萱呜呜咽咽,低低说了几个什么疼,绕在人鼻间。

    原霁:“就你麻烦。”

    他不耐烦极了,但是他眼中的温度骤然暖了过来。暴风雪渐渐消停,理智回归,两人磕磕绊绊,气息间渗着几丝缠绕的血滴。关幼萱玉团儿似的,弄得原霁一颗心软得不行。

    同时,另一种夹杂着不稳定的、勾魂一样缥缥缈缈燃起的感觉,在这对少年夫妻之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