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阿爹他,的确又变回来了。”
苗皇后听他口称“阿爹”,而非“陛下”,眸光愈加柔和:“本来就是一家人,难道他做了皇帝,便不是你阿爹了吗?”
栾定邦探头过去,兴致勃勃的问哥哥:“大哥,那头熊大吗?凶吗?你是怎么把它打死的?以后有这种事,一定得带着我才行!”
栾娇娇从内殿里出来,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是大哥吗?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去了怕不是会给吓得屁滚尿流!”
苗皇后听得忍俊不禁,看着三个孩子聚在身边和和睦睦的,她比谁都高兴。
外边有脚步声匆忙传来,心腹女官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进殿后向几位主子行个礼,语气欢欣道:“鄂国公与镇国公奉天子令持节前来宣旨,再过一刻钟,便该到这边来了!”
说完,又加了一句:“旨意是给皇长子殿下的。”
鄂国公与镇国公同时前来宣旨,必然是有大事,这时候向皇长子下旨,多半是赏非罚。
什么样的赏赐,才能劳动两位开国功臣前来?
立储!
苗皇后又惊又喜,同长子对视一眼,起身到殿外去迎接天子使者。
后宫向来严禁男子出入,此时却是例外,禁军分列两侧,清出了一条道路,廖元晏身着官服,手捧圣旨,与镇国公一道进入凤仪宫。
的确是册立储君的圣旨。
苗皇后跪在地上,听廖元晏将那道长长的、写满了褒赞之语的圣旨念完,又听见儿子声音略微紧绷、但仍旧平静的谢了恩,不禁觉得有些虚幻,直到被宫人们搀扶着站起身来,瞧见面前笑吟吟注视着自己母子二人的廖元晏,方才有了那么一点真切感。
廖元晏面带微笑,温文儒雅:“臣恭贺太子殿下,也为娘娘贺喜。”
要说一点都不激动,那必然是假的,苗皇后坐在皇后之位上,她的儿女先天就占据了嫡出名分,倘若最终不得帝位,日后如何可想而知,现下明旨下发,她心中巨石才算是落地,再无疑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