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傲!”东方宁心低头,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唤着这个名字。
雪天傲!三个字在舌尖打转,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无法叫出口。
走到这里时,她才明白,无论来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现在都变得无用,都经不起雪天傲那一身喜服带来的冲击。
她可以谈笑自如地面对执夙,却无法用淡然、毫不在意的样子,去看雪天傲。
雪天傲,是她放在心坎里的男人,是她爱入骨髓的男人!雪天傲娶妻,她怎么可能笑着祝福!
雪天傲,忘情真的强到这个地步了吗?让你忘了我,也忘了我们的儿子,今天你娶了执夙,日后我将如何和我们的儿子说,为什么他父亲的妻子不是我……
十指放在琴弦上,东方宁心紧紧地按压着琴弦,指关节处早已泛白,幸亏这是凤凰琴,要换作别的琴,此时早就碎成片了。
“琴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东方宁心在心里问着,她知道凤凰琴中琴然可以听到,而此时能安慰她的,也只有琴然了。
“宁心,你相信我和冥吗?”琴中,传来琴然温暖如春风般的声音。
无论是为了雪少,还是为了东方宁心的承诺,琴然都必须帮东方宁心。
“信,如果不信,我又怎么会让神魔将你们找来,又怎么会与冥谈那个条件,你知道,那枚生命的种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东方宁心默默地回应道。
要说这世间还有谁最了解忘情,那么便只有冥了。
冥既然敢和她交易,她当然信。
“既然信我们,那么你何必伤心,今天的一切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根本不堪一击,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步一步走下去,我们一定能兵不血刃地阻止这场婚礼。”琴然柔声安慰,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可我的心,很痛,我无法看着他穿着新郎的礼服,与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哪怕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可这份痛,却那么真实,让我无法放下。”
“宁心,痛一时与痛一辈子,你选择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