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手心温热又湿润,出了很多汗。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愿意做走在最前面的人,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待在帐篷里,那几乎就和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那一层轻薄的帐篷布料,就像是纸片一样脆弱。面对未知的敌人,不仅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还反而会遮挡他们的视线,耽搁他们的行动。
他环顾四周,森林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高大的树枝向上延伸,看不到树冠,只有一轮皎洁的圆月,透过密集的树杈慢慢显露出它晶莹剔透的身躯。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头顶的月亮比刚才的颜色变深了一些。
莫云沿着刚才庞贝踏出的小径一直向前,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发现了痕迹,脚步一停。身后的女孩惊呼了一声,紧接着身后的探险队众人也忍不住惊叫起来。
灰白色的树干上,满是喷溅出的粘稠的红色血迹。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还能看到树根位置,躺着一只被血迹染红的断臂,伤口处十分平滑,看起来是一瞬间就被某种锐利的武器斩断。
热爱美食的白人青年庞贝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的一摊血迹和不久前的惨叫声,证明这里曾经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啊——”凯特琳尖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沙比尔举起手枪,立刻瞄准了森林的深处,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枪。
“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庞贝?”生物学家汉斯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断臂,观察着断臂处的创口,“不像是北原狼,狼没有这么锋利的爪子。”
“我们……报警吧……”沙比尔颤声道,“还有,大家都小心一点,谁也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再来袭击我们……”
凯特琳闻言,立刻颤巍巍地掏出手机,但很快她就骂了一句脏话。
“没有信号!”
“我的也没有。”格林无奈地举起手机。
“我也没有。”沙比尔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