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看了一眼目中隐含着担忧的云末,也没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那人就交给你了,”云翼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云珩这次回来有点怪怪的......”

    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呆滞,做什么都有些慢吞吞的云珩,皱了皱眉。

    “这家伙以前可是跟个炮仗一样,做什么都风风火火的,脾气比谁都大,骂人罚人更是家常便饭......这次遇到这种事,我还以为他要回来大发雷霆,说自己的亲兵没有保护好呢,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还真叫人有些不习惯。”

    云末笑了笑,“毕竟经历了这样的事,或许他会因此改变也说不定。”

    云翼挑了挑眉,“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善良啊,小时候被他欺负,长大了还愿意把他这种人当成自己的血缘亲人。我这个堂兄啊,我可太清楚了,要是他开始弃恶从善,这天下就没有什么恶霸了。我看啊,他就是一时半会被吓着了,你等着,过不几天等他缓过劲来,这便又开始嚣张了。”

    云末含笑听着他的牢骚,在最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世上哪有不可能的事呢,或许他真的变了呢......”

    云翼感叹这兄弟的天真,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老婆的背影屁颠屁颠的走了。

    云末不以为意,十分好脾气的道别,而后让人将担架送回营帐。他就好像一副以前无事发生的样子,对着云珩嘘寒问暖,好似兄友弟恭一般,看得跟随的士兵目瞪口呆。

    而襄离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撩了一把水,扑在了脸上,假装出一副泪痕满面的模样。

    若是现在还有人留在原地,一定会对她的举措感到不解。

    她上上下忙忙活活,干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找了一点脏兮兮的泥土,用手帕沾了,在自己的手肘、腿弯、裙角、额边都拍了一遍,弄的到处都带了那灰扑扑的痕迹。

    而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面精致剔透的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她好像发现了哪里不妥,便将镜子放下,对着它开始整理头发。

    这天底下的女人.大概只有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整齐的,从来没有她这样,把自己柔顺的仿佛绸缎一般的黑发扯得乱糟糟的,活活像是有两只狗在上面打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