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屋子里面,唯一的光线是明月清辉,没有蜡烛,所以显得特别昏暗。
穿着寒酸衣服的少年弯着身子,弓着腰,手扶肚子,强忍着不流出眼泪,颤颤巍巍,一步一步的走到老旧木板床上躺下,感觉自己好像一条狗。
那天在刑场,自己也像一条狗,带着枷锁跪在地上。祈求神佛保佑,祈求菩萨显灵,抬头望着昏暗的天,希望老天爷能放家一条生路。我不想这样,但一次又一次的总是这样。
世界怎么如此无情,一切怎么如此残酷。
一条狗趴在地上祈求老天爷,就算求到天荒地老,老天爷也不会可怜你一下,不会给你怜悯。
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对于哥哥印象不深,因为他太喜欢读书,经常呆在屋子里面不愿出来,从记事起没怎么在一起玩过,对于妹妹,倒是印象深刻,一直是自己的小尾巴!
两个都是调皮捣蛋的主,两个都是喜欢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主。
风雨欲来的时间,王府上下都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感觉到山雨欲来,也就只有才七岁的小妹妹没心没肺,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疯玩。
那一天的上午,娘给小妹穿上一件紫色的新衣服,小姑娘对着镜子照了大半天,高兴的蹦蹦跳跳,给一片沉寂的王府带来唯一的热闹。
每个人见到这小姑娘,都忍不住微笑一下。
后面,小姑娘站到大门口炫耀她的新衣服,左手高举扶着门墙,一脸的骄傲,谁打招呼也不理会,只有说起她的衣服,她才给面子的理睬一声,得意洋洋。
下午,满门被抓,只有七岁的小姑娘也带上了沉重枷锁,那么小的身躯,怎么承受的了枷锁重量,走几步就摔倒一次,枷锁卡的她那脖子淤青密布,紫色的漂亮新衣服沾满了尘土。
她哭红了眼睛,哭哑了嗓子,凌乱的头发披在肩头,哭爹喊娘,却什么也不能改变。
她死在袁尘的前面,沉重的铁锤几乎将她的小身体对折在了一起,空气中回荡着她死前嘶哑的呼喊。“哥哥,哥哥……”。
躺在床上的少年泪流满面,猛然一跃而起,就这样下去吗?怎么可以。
打开房门,袁尘走出屋子来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磨得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