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一定是新来的吧!我之前就为卫报工作,也没见过你呢……”乔许絮絮叨叨地说,“你的器材呢?你的拍档是谁呀?”

    那男人更不耐烦了,眼见就要发火,可是这时一阵喧闹,十号的门打开了,首相在他那身材高大的新秘书——似乎叫金斯莱·沙克尔的——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乔许连忙站到摄像机后忙碌起来,可他余光发现身边那留马尾辫的男人不但没有拿出录音或是摄影器材开始工作,反而握紧了袖子里一根看起来像是小木棍的东西。首相站好,向媒体微笑着挥手致意,于是乔许把些许奇怪的感觉抛在脑后,专心工作起来。

    首相声音低沉哀恸地念着讲稿:“……我们的同胞因为这起令人震惊的事故备受伤痛,尤其是死难者的亲属。然而在悲剧之中,我们也目睹了英雄之举,我们的士兵和警察英勇地搜寻着幸存者,我们的医护人员日以继夜地抢救伤者……”镁光灯啪嚓啪嚓地亮起,无数家庭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转播。

    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几声啪啪的爆响,在镁光灯的咔擦声中似乎不很明显,但还是不少人听到了。乔许一开始还以为是枪击声,可他的眼睛从镁光灯的白光中恢复过来之后,他发现面前多了几个全身黑袍的怪人,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却都攥着一根小木棍。

    这是什么?新的□□吗?话说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乔许正觉得奇怪,他没有发现他身边那个声称在卫报工作的男人早就抽出了小木棍挥动了一下。在那几声爆响响起的同时,场中的所有摄影器材就都失灵了,直播中断,电视机前的观众只看到一片雪花。

    扎马尾辫的男人一把推开乔许,像是豹子一样冲了出去,几个人同时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他们所有人手里都拿着小木棍。首相已经被他的秘书拖回了唐宁街十号,大门紧紧关上。警卫开始向黑袍人开枪,但奇怪的是,子弹似乎打在了一个看不见的保护罩上,那些黑袍人身边火花四溅,弹头叮叮当当地落在他们脚边,伤不到他们分毫。

    枪声一响,记者们就抱头蹲了下来,铁门外的民众也开始尖叫着往外逃。乔许从藏身处偷偷往外看,只见黑袍人和冲出来的人互相用木棍发射着各种颜色的光,那光打在地上墙上噼啪作响,炸碎了不少砖石。乔许发现刚才站在他身旁那个扎马尾的男人被一道红光打中,飞出去就没有再动弹。黑袍人数量似乎更多一点,他们中有的人开始向人群胡乱发射,一边攻击还一边哈哈大笑。乔许躲在门洞里,心怦怦直跳。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头上传来:“哟!贝拉!这里!”他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刚才他在外面碰到的那个叫玛莎的姑娘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唐宁街十号的屋顶上。她双手一撑屋顶,纵身往下一跳。

    乔许忍不住惊呼出来——这可是三层楼啊!可那姑娘就像是一只大鸟一样滑翔了下来,双足准确地点在一个黑袍人背上。一个成人的体重加上三层楼的重力加速度,那人一下被砸昏了过去,手里的木棍飞出去老远,连面具都磕碎了。

    “唷,是特拉弗斯呀,抱歉了。”那姑娘笑着说,也抽出一根木棒,一挥手挡住了几道朝她飞来的闪光。她摘下墨镜扬手一挥,那墨镜飞出去在空中变成了数把匕首,嗖嗖地朝一个头发蓬乱的黑袍女人飞去。那黑袍女人右手连挥,一面盾牌出现在身前,可那匕首几乎毫不停顿地穿透了盾牌,仍朝她飞去。那女人气得尖叫,一挥小木棍,两个持枪的警卫就突然飞到她面前做了她的肉盾。那两个警卫看见寒光闪闪的匕首朝自己飞来,吓得双眼紧闭,可那匕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绕过他们直追黑袍女人。最后黑袍女人扬手一连射出几道红光,一一击中了追击的匕首,把它们炸成碎片才脱险。

    乔许看向那穿连帽衫的姑娘,只见她不知从哪里摸来了一面银光闪闪的圆盾拿在左手里,右手的小木棍不断发出闪光和几个黑袍人缠斗着。她身形极是灵活,和三四个人对战居然不落下风。这时黑袍女人终于摆脱了匕首,尖叫道:“她是我的!!让开!我来对付这个小贱人!”

    那叫玛莎的姑娘嘻嘻一笑,居然转身就跑。接下来的一幕让乔许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的速度快得简直不像人类,一眨眼就没了影。更离奇的是,黑袍女人竟然腾身而起变成了一阵黑色烟雾,飞快地追着那小小的身影去了,那烟雾里还传来她的厉喝:“别管这些麻瓜了!!抓住她!不然我们都要面对黑魔王的怒火!”

    那些黑袍人闻言,都丢下对手朝那姑娘追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发射着闪光一边追着去了,另一个穿着无袖皮夹克和破洞牛仔裤的男人则留了下来,警惕地用小木棍指着倒在地上的一两个黑袍人。

    乔许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真的吗?一些带着骷髅面具的人突然出现,一个姑娘从楼顶上一跃而下,一个女人变成了烟雾……不,他一定是在做梦吧。忽然,又几声啪啪响起,一个小个子男人突然出现在记者们面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些人全部都要吗?”

    “是的!在场所有人!”他的同伴,一个瘦高的男人焦躁地说。

    还不等乔许抗议,小个子男人也抽出一根木棍:“一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