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韦云图在溪边找到了燕惊鸿。
后者赤着足,裤腿挽到膝盖处,站在溪水里,正向村里的几个小孩子学习捉鱼。
看到韦云图,她捧着手里刚刚抓到的一条小鱼献宝似的给他看:“看,我亲手抓到的。”
“殿下倒是入乡随俗得很快。”
燕惊鸿得意地笑了笑,把那条鱼抛回溪中,爬上岸拍了拍衣服。
韦云图看着她的动作:“不带回去煮来吃吗?”
“我不爱吃鱼,只是抓着玩,”燕惊鸿转头看他,“您特地来找我的?”
“只是刚刚恰好碰到徐张氏在对人哭诉,说你拆了她家的房子,就来找你问问,”韦云图笑着摇摇头,“她似乎被气得不轻。”
燕惊鸿耸耸肩:“她们一家住堂屋,却让艳红一个人睡柴房,我又没反抗,自己稍微改装一下也不行吗?”
“你怎么改装的?”韦云图奇道。
“大夏天的,偏偏那柴房阴冷又潮湿,窗子又小得可怜。我就干脆拆了一面墙,至少能透透气。”
这简单粗暴的改装方式让韦云图笑着摇摇头:“效果如何?”
“还不错,”燕惊鸿评价,“从家徒四壁变成了家徒三壁。”
“……”韦云图失笑,“不知殿下可有考虑过蚊虫的问题?”
燕惊鸿陷入沉默,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似乎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这位自流落小村庄以来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的金枝玉叶,似乎终于碰了壁,韦云图问道:“怎么?在宫里从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