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皇帝老子,又不是容颜几十年不改的神祗圣人,他就一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老男人罢了,怎么就尽想着好事儿,尽做些白日梦呢。
徐母也觉得徐父在做白日梦,不仅做白日梦,这男人怕是得了臆想症,病的不轻。
徐母不和病人计较,只鄙视的瞅着他,“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别在这儿瞎嚷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家里养了叭儿狗,在瞎叫唤。”
瑾娘:“……”服了,论嘴毒,还是徐母啊。
这一仗徐父败北,脸红脖子粗的领着憋笑的两个小姑娘走了。
乱七八糟的人都散了,徐母唉招呼几人到跟前,和几人说,“以后也不用天天过来,和在老家时一样就可。瑾娘你还要照顾小鱼儿和荣哥儿,翩翩也要给你嫂嫂打下手管家,你们都忙你们的,只初一十五过来这里看看我和你爹就成,其余时候都各自过各自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几人都看出徐母不想“待客”的心思,都识趣的离开了。
出了主院后,瑾娘就和两个小姑娘说,“翩翩给三郎写封信,把父母已经到了京城的事儿说一说,长乐回头也给长安和长平写一封书信,让他们得了假期尽快回家拜见长辈。”
两人都应“好”,只是想到京郊的军营管理严格,一般书信还真不一定能送进去。
翩翩提到这点,瑾娘就说,“送不送进去是一回事儿,咱们通不通知是另一回事儿。反正写了送去就行,该咱们做的咱们做了,剩下的只看天意。”
长乐倒是不担心两个兄长收不到书信,可他担心哥哥接到信后立马跑回家,也怕两人赶夜路出事故,所以在信尾特意提了句,“嫂嫂说是等你们得了假期再回家,哥哥们就再等等吧,反正再有五六天时间就放假了。”
两封信都被浍河送了出去,稍后依旧各忙各的。瑾娘照顾孩子,翩翩帮衬管家,长乐边上课边学医,小鱼儿跟着写大字,总之所有人都挺忙的。
而这段时间,徐二郎也挺忙的,他再次被陛下召见讲书。
只是这次不同以往。
以往陛下显见很劳累,只把召见翰林院侍书的活儿当消遣。召见的人也不是去讲书的,纯粹是读书给他催眠的。所以那活儿还算好干,毕竟陛下不算暴虐之人,对下边人宽容,而他劳累之下听不了片刻就会睡着,所以当差的人只最初绷着神经线当差,之后就会松泛下来。
可这次陛下全程都很清醒,而且这次是召见侍书正儿八经讲书的。讲的也不是四书五经中的任意一部,而是选了《魏书》卷九六《司马睿传》,以及同书卷三三《张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