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吓的整个人都瘫软了,徐父见状露出万分嫌弃的模样。抬腿上去就踹了那老小子一脚,“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子的脸面都被你个没用的狗东西丢尽了!!”

    说完话徐父抬头见徐二郎仍旧拧着眉头看他,徐二郎本就生了一副生人勿进的生冷面孔,又做出如此冷厉的神情,别说,一向欺软怕硬的徐父对此还真有点憷。

    但老子怕儿子,这像话么,这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再说了,他花那么多银子,还不是为他打点,想让他前途光明?

    念及此徐父顿觉自己一番苦心都喂了狗!徐翊不识好歹且罢了,还摆出这副嘴脸看他,凭什么啊!

    徐父气焰立马高涨起来,“我给你说徐二郎,别说这些家底都是我爹我祖宗留给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是我把那些银子都花在你身上了,你但凡有良心一点,你能这么看你爹我?”

    徐二郎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我让你去贿赂衙役县官了?你那是犯法!没人查出来且罢了,但凡有人举报,我这一辈子的仕途都完了,即便功名在身,也会被撸成白丁。轻则名声扫地,总则有牢狱之灾。你就是这么帮衬我的?”

    徐父闻言脖子一缩,有些怂。可让他承认自己好心办了错事,徐父也是不认的。他梗着脖子吼,“查出来,谁去查?我把那些当差的衙役全都贿赂了一遍,但凡有一人露马脚,牵连的就是所有人。谁敢这么犯众怒,那是不想活了吧?哼,我行贿,我那还不是担心你。你说,早些年让你们兄弟几个读书你们偏不。结果可好,老大战死了,老三又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唯独你还有些读书人的架子,可你才拿起笔杆子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个月。念了几个月“之乎者也”你就想中秀才,你那不是白日做梦是什么!我这边不替你打点打点,凭你那点本事,你猴年马月才能考个功名出身!”

    徐父越说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腰杆子就挺得更直了。“你年轻想不到这点就算了,可我是你老子,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想不到的事情我想到了,我不得替你安排周全了?我这又是请客又是送礼的,为了让人给你露几道考题,我真是舍了老脸出去给人装孙子,你以为你老子不要脸啊?可我为了你这不孝子,我把这老脸都豁出去了。如今可好,你不记你爹的恩情,反倒在这里对我蹬鼻子上脸耍威风,我告诉你徐二郎,你爹我不吃你这套。”

    徐父哼哼唧唧的甩着袖子背着手,大步进了院子。他说话硬气的不行,可看他走路的姿态,怎么看都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不管了!!天杀的小孽障,帮你还帮出错来了,真是上辈子作了大孽才有你这个不孝子。不知道孝敬爹,还成天给我气受,给我使脸子看,我这是欠了你们的?为你们劳心劳力,胃都喝出血了,你们不知道感恩,反倒嫌我拖后腿,你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们的破事!我看没了你爹帮衬,你以后能混出个什么熊样子!!”

    徐父高亢的吼声渐渐听不见了。院子外边只余下满面冰霜的徐二郎,以及瑟瑟发抖,脸色煞白的王奎。

    王奎见二公子没注意他,狼狈的坐起身,猫着腰就往里边蹿,“老爷您等等奴才!老爷您下车时才闪了腰,别走那么快,您让奴才扶着您,小心一会儿腰疼啊!”

    这边一场闹剧方歇,翠柏苑中的瑾娘就收到了消息。

    青苗在瑾娘耳边嘀咕了几句,瑾娘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看过去,“都是真的?”

    “错不了,奴婢给老夫人院里送了樱桃回来,碰巧走到哪里,就见老爷怒气冲冲的过来了。奴婢担心冲撞了老爷,再使老爷雷霆大怒,就特意躲在花丛后避了避。倒是没想到,稍后就听见,听见……”